深目柔而痛地注视着她的容颜。
须臾,他说“对不起。”
锦觅的声音,仿佛隐隐带了点悲意,“润玉,太上忘情吧,有旭凤和棠樾在,你什么都不用担心。”
润玉冷淡而高傲地扯开了视线,唇角斜扬,不知道为何眼前人总提到太上忘情,他还是什么也没说。
锦觅看到了润玉唇角的冷笑,想了想“三个人之中,有两个人开心,才是最好的结果。”
“不是”润玉音色沉冷,将愤怒压抑着,“你和旭凤开心了,我不开心。”
“我也是为了你好,忘了我,忘了爱人的能力,做个无欲无求的神,你和旭凤都开心了不是吗”锦觅长叹,“润玉,我一直爱的,从来都只有一个凤凰。这次,是凤凰叫我来的,他不放心你,想着簌离可能不愿意看到他,才让我来的。我跟你的娘亲道了歉,也安慰了你,劝说了你,不要做个偏执的人自囚下去了好吗”
“锦觅,其实说到底你让我太上忘情不过只是害怕我纠缠,我自问,你与旭凤成婚后,我再未奢求过有关你的一切,伤害的只是我自己,也离你离得远远的,哪一次不是你邀请我叙旧,一次次蹉跎我的执念,你明知我是放不下你的。”润玉委屈的红了眼,眸中蓄满泪水,连曾经深爱过的人直到如今还是不懂他,面对自己的执念忽觉讽刺,“太上忘情与行尸走肉有何差别,我这一生没有爱,余生也没有爱,我失去的是活下去的意义。我不想教人领教天道无情,你明白吗,锦觅。”
“锦觅你懂我一次,哪怕一次,又能怎样”
润玉歇斯底里的倾诉,不是为了微不足道的情爱,可惜锦觅永远都不会明白,她眼无神只有一丝怜悯,是他最厌恶的东西。
“多谢你的同情,你走吧。”
他真的太累了,“我放过你,也请你的偶尔有心放过我。”
润玉说出口,锦觅当即就转身离开了。
到底是不爱的,她好像也没错。
润玉看着玄冰那融化的一角,心中,万念俱灰。
他竟想不到,掌控了自己的命运,却无法掌控聚散离合。
更无法摆脱求而不得的宿命。
他是神。
很多时候,却像凡人。
日落尽头,黑夜席卷。
北柠晚膳只是热了热放在璇玑宫凉掉的饭菜,太多了,倒掉会很浪费。
叫来雀衣和晴蝶她们来一起吃,大家有说有笑的,她也配合着,说笑。
北柠小喝了几杯清酒,有些醉了,双手托着腮,慵懒的夹着菜往嘴里送,整个人都是木讷的。
雀衣在讲笑话,一桌人笑得合不拢嘴。
北柠醉醺醺的眯着眼笑,双手把自己的脸托成包子,笑得最傻。
朦胧醉意,让她好想睡觉。
撑在桌沿的手肘有些不稳。
北柠感受着热闹的氛围,恍恍惚惚的,她一个21岁的现代人,却做了神仙。
她有一双纤细修长的手,做得一桌好菜,也能用钢琴弹一好曲赢得许多掌声。
这里没有钢琴,她做了很多好吃的,就摆在璇玑宫,等他回来。
每日如此。也望长久陪伴。
这一夜,她坐在人多的庭院,辽阔天空之下的喧闹人群中,有时面对润玉忽冷忽冷,她常常不安,也像此刻这般感觉全世界虽然吵闹却只有自己,演着无人欣赏的独角戏。
这就是一场梦,曾得过他许多微笑的梦。
或许,深爱着锦觅的天帝才是真正的他,忘掉一个人选择另外一个人,对于他来说就是违背自己原则。
勿忘初人,这才是真正的润玉啊。
笠泽内那对相拥的双影,是他的现实,亦是她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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