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
楚家高堂端坐着,身侧是一脸木然的陈娇奴,眼睛微微红肿,她是楚家明媒正娶的正室,纳进来的妾室是要给正室敬酒的。
“神君,你说这妾室该不会是白虎仙君罢?”,降灵皱着脸说道,“这闹得是哪出啊?”,
“不是苏欢”,“她绝不会伤阿乐的心”,无忧和清胥同时说道,两人互看一眼,又相互移开。
“苏欢,从没有让阿乐受过半点伤害”,无忧深知苏欢为人。
降灵按捺不住,看着楚临搀着新娘子步步走进来,鼓着腮帮子一吹,就见一阵怪风平地而起,吹起新娘子的盖头来,露出一张似曾相似的绝色容颜来。
陈娇奴的脸色便愈发苍白起来,两手死死扣住座椅。
“真的是她”,降灵喃喃说道,那人确是长着跟苏欢一模一样的脸,甚至清冷的神情都有几分相似。
拜完天地,拜完高堂,新娘子跪在陈娇奴面前,敬了一杯茶,陈娇奴脸色难看地接过茶,饮过,就听得新娘子低喊了声,“姐姐”,她的手一慌,竟把茶杯摔在地上。
啪的脆响,在喧闹的大堂里却显得格外突兀,楚临脸色微凛,上前说道,“阿奴,你答应过让她进门的,你眼下此举是何用意?!”。
“阿奴,你此番举动,会让宾客觉得大妇心眼狭隘,容不得人”,陈娇奴死死咬住唇,低头敛眉,“婆婆,阿奴知道了”,
陈娇奴脸色愈发难看,勉强笑道,她明明想离开这喧闹的跟自己毫无关系的地方,却又不得不留下来。
“不行,神君,我不能让他们这样伤害阿乐!”,降灵瞪着眼,怒气冲冲就要往前冲,被无忧拽了回来,“天命量劫,众生皆在其中,万物难逃大道,因果循环,生生不息”。
无忧沉声说道,“你若擅自干涉,乱了阿乐的轮回、天命,反而适得其反,这便是天帝不允苏欢入人界的原因,你懂吗?”。
“三界众生,皆有定数。凡人有命数,仙有天劫,皆不可破”,无忧轻叹道,
她身为三界的神君,许多事都能掐指算出,可她不能参破天机,估算量劫,从古至今,以身化道的圣人,皆是陨落在无量量劫。
“降灵回天庭去找司命星君”,降灵愤然扭头跑了,凡人的命运,都写在司命星君的簿子上,她明白,无论怎么帮卫乐,可都敌不过司命星君的寥寥数笔,殊途同归。
无忧坐在墙头,清胥在旁陪着她,一言不发,看着陈娇奴独坐在空闺,摇曳的红烛亮了一宿。
新人得意,旧人落寞,出生自权贵人家的陈娇奴,本是受尽百般宠爱,又是楚家的正室,本应是意气风发,但自新人进门后,神情就愈发落寞、悲伤。
楚临自纳妾后,就如沾了蜜罐的蝴蝶,成日腻在妾室身旁,月余才偶尔去看一次陈娇奴,她就如一朵娇艳的花,在逐渐枯萎。
“情之一字,最是伤人”,清胥隐匿身形,站在树下,静静看着陈娇奴落寞的脸,这种等待的滋味,她深有体会。
仙界天庭,降灵鬼鬼祟祟地出现在庆云宫,就看到卧在榻上的司命星君易澄,衣襟间露出簿子的一个角。
降灵刚要伸手去摸,就被易澄一巴掌拍开,“丫头,你胆子越来越大了”,俊逸的脸,细长的眼睁开,易澄把簿子往怀里塞进去,盘着腿坐在榻上。
“司命星君”,降灵脸上堆着笑意,犹豫半响,终是摸出一颗碧龙果,递到他手里,“给我看看呗”,
“我怎么觉得你没安好心呢?”,易澄看着降灵偷偷藏起来的笔,笑道,“你倒是根笔,就能在我这司命簿子上随意书写么?”。
“我以前在人界的好友,分明是富贵命,却遭人使坏,历苦劫,我实在看不下去”,降灵说道,“你就给我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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