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怀站在宁王府门口的牌匾下看了许久,已有六年未曾回来了。
下马,进府。
还是一如从前。
童润看着殿下自顾自的走进去了,也没有出声打扰,他先和蔺苍商量了一番,便指挥着烽火营众人在宁王府内安顿下来。
王府内不变的湖中亭,湖边葱郁的翠竹,还有自己幼时改建的木屋,时隔多年依旧崭新如故,不落一丝灰尘。
司马怀在王府内停留了半个时辰,便唤来了童润一起随行,进宫。
童润早就备好了马车,就等着殿下一声令下。
皇宫紫宸殿。
景惠帝司马纵身穿明黄色的龙袍,端坐于龙案前批阅揍章,空出一只手来揉了揉太阳穴,身边的內侍元一赶忙递上一杯热茶。
司马纵轻轻押了一口茶,转头问道:“宁王可是进京了?”
“回陛下,宁王方才派人传来口口信,估摸着时辰,此时已经到了丹凤门。”元一用尖尖的嗓音笑着回道。
总算回来了!
六年前他才刚刚登基一年,朝中局势不稳,十年之约一到,犬戎不断进犯大魏边境,南蜀也在大魏境地不断试探,小妹应了肃州百姓之愿,十一岁的她自愿前往肃州!十一岁本该是在宫中在自己的庇佑下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孩子!享尽世间无限的宠爱与荣华!何苦去肃州这荒芜之地受苦!这些年来舅舅寄来的信件里,记载了她参与的大大小小的战争,信里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在碾压作为一个兄长的心。杀人!遇袭!潜入敌人腹地!甚至有一次坠马失踪,大半年才从北方东胡族的地盘找到。他的心好痛,好悔,六年前就不该轻信这熊丫头的鬼话!
“父皇已逝,犬戎进犯,你我身为皇族都身兼重任,我此去肃州自然有舅舅庇佑,你在朝中还需掌控天下局势。”
“”
“为了父皇的一统天下的遗愿,我也要去。”
“”
“你最信任我不是吗?”
“”
“哥,我不得不去。”
“”
“十年之约里有我的一份责任。”
“”
“我会平安归来。”
“”
离别之日的晚上,他懊悔,懊悔自己的残忍,懊悔自己为何会同意!还有犬戎提出的十年之约,如果没有那约定小妹何苦装作男儿多年而无法恢复身份!
司马纵越想越心焦,又押了一口已经凉了的茶。调整了心态,沉声说道:“皇祖母那里可说了?”
“回陛下,已经派人去送信儿了。”
“安排一下,在永安宫备膳,朕与皇祖母皇弟一起用膳。”
“是,奴这就去办。”
司马怀进入紫宸殿的时候,就看到兄长闭着眼坐在龙案前假寐,明黄色的龙袍称着他更加英武不凡,俊美的脸庞上带着疲惫,殿中只他一人,孤零零的坐在那里,高高在上。
“皇兄。”司马怀喉咙有些发涩,轻唤了一声。
“恩?”司马纵缓缓睁开眼睛,看到她后,眼中迸发出惊喜。
“阿怀!”只见那身影快速起身从龙案前冲了出来。奔向她。
“皇兄”司马怀被他抱得太紧,眉头微皱,身体僵直,连带着声音都冷硬了几分。
司马纵感到了她的不自在,讪讪的松开了手,后目光灼灼的盯着她,:“你以前可是叫我哥的!!”
“”司马怀一阵无语。
许久才唤了一声:“哥。”
“阿怀真乖。”这个年轻帝王脸上的疲惫一扫而光,与她七分相似的脸庞上带着笑意。
“路上辛苦了,快休息”司马纵毫不忌讳的拉着妹妹做到龙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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