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沙漫卷的冷怒,一瞬间就被她清浅几个字打消得只剩下唇畔一道轻弧。
“有汤,在酒店的厨房温着。”他凑近吻了吻她的眉心,“等等,我马上让人送过来。”
傅靖笙随口道:“我还以为是你做的。”
他顿了顿,“你想吃我做的?”
这下轮到傅靖笙发愣了,不光是为他这话,还为他那深不见底的晦暗的眼瞳里倏忽间亮起的芒。
她一直就知道江一言身为一个男人颜值甚至不输她,但当那熠熠清辉闪过他眼中时,还是让她深刻地意识到,原来“风华绝代”四个字不止能用在女人身上。
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着她。
专注得令人窒息。
他这样的眼神总让她不自觉生出一种被呵护被宠爱的错觉。
手指慢慢拢紧,她反问:“如果我说是呢?”
他看了眼表,低沉嗓音里蓄着一层能漫入人心的愉悦,“明天好吗?”
男人的视线一瞬不眨地圈着她的脸,温柔地和她商量:“我现在回去做你要等很久才能吃上,明天我提前做好带过来,嗯?”
傅靖笙咬住唇,指甲嵌入掌心。
深呼吸,迎上他的眼眸,冷声一字一字道:“就今天,现在,做不出来你就滚。”
男人一愣,目光幽幽,晦暗不明。
她扬起笑,“生气了吗?”
他敛了眸光,猛地从她身畔站了起来,椅子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直接掀翻了,他也没有去扶,凌厉地扯过衣架上的外套面无表情地往外走。
他转身的刹那,女孩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
她盯着被子,有点疲惫又有点好笑地想,总算是被她惹恼了。
谁知男人修长冷峻的身影行至门边却停了下来,手按在门把上,没马上推开。
“你不用想着怎么惹我生气,虽然这对你来说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对你我确实不冷静,但有些事我再生气也不会如你所愿。”
他说:“你还是留着你的心思想想怎么折磨我惩罚我能让你最大限度的满意,或者腾出点时间精力照顾照顾隔壁那个重伤未愈的,哪件事都比惹我生气有意义。”
说完,甚至不给她反应的时间,直接摔门而去。
又是重重一声响,女孩的眼皮一跳,睫毛颤抖得像是一片薄薄的蝉翼在风中飘零。
良久,她松开手,掌心被扎出了一个口子。
萨里进来时看见的就是她坐在病床上发呆的样子,眉头一蹙。
傅靖笙睡了十个小时,他也回家休息了一会儿,适才刚到医院不久,却被告知那个男人不准任何人靠近她的病房。
他刚在门口等了等,正打算离开,就听见里面惊天动地的一阵巨响,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极冷极有穿透力,隔着门都像刀子似的往人皮肤上刮,他听不懂中文也不免是一身胆寒。
紧接着,门就被打开了。
萨里与那男人见到彼此皆不动声色,他原以为会是自己先沉不住气,没想那男人倒是率先开口,声线里凝着一缕显而易见的烦躁和阴沉:“她心情不好,进去陪她说话。”
萨里:“……”
他虽不如他那般富可敌国权势滔天,但怎么也算是个享誉世界的大师还比他多活了十几年,这小子哪来的底气对他颐指气使,当自己是他老板还是怎么?
萨里眯了下眼眸,懒得和他计较——当然,他也计较不起。
他推门而入,病床上的女孩长发掩住了侧脸,只在瀑布般垂坠的发丝间隐约露出一块弧度精巧的下巴和紧抿的菱唇,发呆发得很认真。
见他进来,她稍微回过神,“萨里……”
“叫我Mars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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