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没人知道他心里挤压着怎样的情绪。
此时爆发出来,才知道程度之深,远远超乎想象。
傅靖笙是所有人里最先反应过来的,她想也不想就上去拉扯扭打在一起的二人。
商励北见她冲上来,立即收手,可江一言喝了酒,反应比他迟缓些,一拳打中了傅靖笙的肩膀。
她顿时有种整个肩胛骨都碎了的感觉,身子向后一跌,坐在了地上。
“阿笙!”商励北脸色都变了,再没心思和江一言逞凶斗狠,赶忙蹲下去,“伤到哪了?疼不疼,我马上带你去医院。”
傅靖笙疼得皱眉,试着活动了两下肩膀,待疼痛缓解,才道:“没事,是我自己没站稳。不用去医院,我没这么娇气。”
她抬眸看过去,只见江一言站在不远处,也望着她,眼睛里情绪很复杂。
可是抽丝剥茧地一缕缕辨认过去,却看不出心疼。
傅靖笙每次对上他这样的眼神都觉得自己是在自虐。
这么多年了,如果不是因为孟不悔始终没和江一言在一起,她也不会总是自我催眠,告诉自己,她还是有希望的。
可是很多个瞬间她都想,算了吧,放弃吧,她争不过孟不悔。就算孟不悔对这个男人再如何弃如敝屣,他也不会是属于她傅靖笙的。
她就这么与他对视了一阵,眼里光影明灭,最终站起身来,说:“江一言,你如果是男人就跟我走。”
“你要去哪?”问话的不是江一言,而是商励北。
傅靖笙还是定定望着江一言,“你不是认定了孟不悔是我赶走的吗?”女孩眼里没有以往的傲慢与挑衅,风平浪静的,“那我为自己赎一次罪,是男人你就给我个机会。”
江一言闻言,忽然走上前来,抬手攫住了她的下巴,“傅靖笙,你终于承认不悔离开和你有关了是吗?”
商励北见状立马要有所动作,江一言却用一只左手极稳极准地格开他,冷声道:“还想再打?”
江一言紧扣着傅靖笙的下巴,还是能感觉到她在他的手心里,冲商励北的方向摇了摇头,以示阻止。
“你认定了是我做的,我承不承认重要吗?”她问。
江一言低笑,“确实不重要。”他浮动着温淡戾气的俊脸压了下来,酒气也灌进傅靖笙的鼻腔,“那傅小姐你来告诉我,你要赎罪和我是不是男人有什么关系?”
“还是说,你想用能证明我是男人的方式来赎罪,嗯?”
傅靖笙虽然年纪不大,但他这话里直白露骨的含义还是第一时间被她领略到了。
她顷刻间感到浑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猛地挥手将他推开,“江一言!”
对方见她气恼,反倒凉凉地笑了,笑里透着嘲讽,在座的人都看得一清二楚。
江家大公子从小就被父母调教出一副温文尔雅的性子,待人接物皆是不远不近、恪守礼节。
可偏偏在这一个晚上,锋芒毕露,寒光乍现。
看来孟不悔的离开对他真不是一般二般的打击。
“我跟你走,你最好别做什么下贱到让我重新认识你的事。”他说这话的声音不大,刚刚好够傅靖笙听见。
她握紧了五指很快又松开,手心阵阵刺痛仿佛扯着她的每一根神经,最终却还是面无表情地转身往门外走去。
江一言比她还要面无表情一些,无声跟了上去。
他们二人要走,在场没有一个人敢拦。
他到底还是出来晚了些,没和傅靖笙赶上同一班电梯,而傅靖笙也破天荒地没有等他。
当他到了楼下时,只看到酒吧门口,傅靖笙裹着大衣站在那里。
应该是很厚的大衣,穿在她身上,却好像没有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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