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乌云。
那种极致的沉郁和压抑,逐渐渗入骨髓,顺着血脉流进每一个细胞之中。
无声无息,最为致命。
也就是江临回来的那天,邵玉城忽然意识到,自己对所有事情都失去了兴趣,高兴的,愤怒的,美的,丑的,甜的,苦的……他好像都感觉不到了似的。
他眼中的大千世界、众生万相,终于在顾千秋走后,尽数化为了尘土。
邵玉城将自己和顾千秋在一起时买的那枚戒指戴在了手上,被目光如炬的江临发现了。
男人清隽的眉眼里露出一抹嘲弄,“怎么,穷疯了,结婚也不买个好点的戒指?”
邵玉城下意识用右手挡了一下左手的无名指,目光四下一瞟,“我……”
“你女人呢?”
“她……”邵玉城的声音和情绪一起黯淡下来,“她离开了,不会再回来了。”
江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要守身如玉一辈子了?”
邵玉城紧抿了下唇角,没言语。
“腿长在你身上,你是瘸了还是残了?”男人的声音听上去没什么情绪,却带着莫名令人心悸的魄力,“她走了你不会追吗?天天窝在家里缅怀过去算什么?你觉得你窝囊一点,忧愁一点,苦闷一点,她就能自己回来了?既然爱她就去找她,她追了你二十年,难道还不够给你从这栋楼里迈出去的决心?”
邵玉城一怔,“大哥……你怎么知道我爱的是谁?”
他有提过叶楚和顾千秋的名字?
江临冷笑,“全世界只有你自己不知道。”
邵玉城,“……”
“有个两情相悦的人不容易。”江临道,“错过这一个,下一个你可能一辈子都遇不到了。”
邵玉城低头看着地板上的缝隙,过了好久,却还是摇了摇头,“千秋不会原谅我的,她说她不想再看见我了,要我成全她,别再打扰她。”
“邵玉城,我有时候真想把你的脑袋拧下来。”
邵玉城瞪了瞪眼睛,猛地伸手护住了脖子,“大哥,你别冲动。”
江临不耐烦地踹了他一脚,终于忍无可忍,“滚!”
邵玉城叹了口气走了,江临望着他的背影,眉头越皱越深。
这话,不止江临一个人和他说过,傅言和伯旸也总在敲打他,可邵玉城就是龟缩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但他知道,自己什么都等不到。
……
顾千秋这次去了邻国日本旅游。
从北海道回来的飞机晚了半个多小时才到,她也不着急,优哉游哉地过海关、逛免税店。
因为心中清楚,无人等候,所以连归来的心都不是那么热切。
她也没有回郁城,而是找了周边的城市准备歇歇脚、再启程。
刚拉着行李箱走出机场,就被眼前递来的一束花挡住了去路。
顾千秋微怔,抬头,墨镜里倒映着男人一张英俊立体的脸,不同于邵玉城的英气逼人,他的气质决定了他的五官看上去都十分儒雅随和、温其如玉。
千秋以最快的速度调整好表情,快到常人几乎无法看清她的错愕,红唇扬起完美无瑕的弧度,“秦总。”
秦昭深深地望着她,像要透过墨镜望进她眼底,“上次不是说过了,叫我秦昭,或者学长,我们现在已经不是合作关系了。”
千秋失笑,秦昭能看出她此时的笑是真的,至少和上一秒的不同。
这和他想象中不太一样。
她比他以为的,过得要好很多。
“你怎么在这里?”千秋主动问。
秦昭道:“听说你今天回来,来接你。”
千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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