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不会原谅我了。”他似哭似笑,以手覆面,“伯旸,千秋不会原谅我了,她恨死我了,是我害了她……”
“不是你。”商伯旸只隐约猜到了事情的经过,震惊之余,也惋惜不已,“你和她总有一个人无法全身而退,至少,她不想让你背负杀人犯的罪名。既然是她的选择……”
“你懂什么!”邵玉城猛地将桌上的东西狠狠扫落,他双目赤红,疯癫入骨,让商伯旸看得十分揪心。
“顾千秋她那时候在等我救她,她从来没在我面前那样伤心的哭过。”邵玉城抱着头,像是终于承受不住,弯下腰去,“她在向我求救,我没有救她,我没有……”
邵玉城也不知道在那种情况下他要如何做到两全。
真如商伯旸所说,他和她总要牺牲一个人的话,他也会不假思索地背起杀人犯的骂名。
她的怜惜和回护让他心疼害怕。
心疼到颤栗,害怕到发抖。
他怕,他是真的怕。
他不能原谅自己,也没脸见她。
他怕他只能这样束手无策、坐以待毙,在失去顾千秋的漫长的岁月里挣扎痛苦。
第二次了。
他第二次把她逼到绝境了。
为什么死的不是他。
为什么?
……
顾千秋如段子矜安排的那样,在G市的某个村落里生活了两周,然后又提着行李走了。
这次她没有定居在某个城市里,而是独自一人游遍了全国各地,走过许多名山大川,看了无数曾经没有机会看的风景,渐渐地,才意识到自己过去的狭隘。
她微博的状态每天都在更新,是个只有阿左、玫玫这些和她熟悉的朋友知道的小号。
邵玉城知道玫玫和她关系好,很想通过玫玫得知千秋最近的动向,但自从几年前因为叶楚闹得不欢而散后,他再没主动联系过阿左和玫玫,这下突然找过去,实在显得诚意不足。
所以他选择曲线救国,又找了个中间人去打听——那人,是玫玫和邵玉城共同的高中同学,女的。
彼时玫玫坐在咖啡厅里,头都不抬一下,一双眼睛只盯着自己新做的指甲,笑得又假又敷衍,“是邵小公子让你来问的?他想知道千秋的事,他怎么不自己来问我?千秋出了这么大变故,他还在家里做缩头乌龟,我真是看错他了。你去告诉她,千秋希望他能放她一马,别来纠缠了。”
这话,中间人原封不动地转达给了邵玉城。
看着男人俊朗的五官隐有山崩之势,她问:“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邵玉城胸口闷得发不出声音。
顾千秋不想见他,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若是他遭逢如此变故,别说是害他身败名裂的那两个男人,就连那个酒店他都恨不得一起拆了才解气。
她不原谅他,情理之中的事。
“麻烦你了。”邵玉城说。
女人笑笑,“你若是真觉得麻烦我,可以请我吃个晚饭。”
这点要求邵玉城自然不会拒绝。
他们找了家环境幽雅的西餐厅,小提琴配合着钢琴的旋律,悦耳动听。
这家餐厅的味道是大家公认的一流,邵玉城曾经也非常喜欢,今天却不知怎么,味同嚼蜡,连耳边悠扬清雅的旋律都没能给他的心情辅以半分调剂。
女人就这么目不转睛地打量着他,搁在往常邵玉城大概早就不耐烦了。
但今天,他什么都没说,开口都懒得。
半晌,女人先说了话:“我挺意外你会找我帮这个忙的。”
邵玉城面色不改,有一搭没一搭地应了句:“是么。”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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