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长得其貌不扬,宫以沫记得,他是宫澈身边的谋臣,名叫薛洋,深得这一世宫澈重用。
“王爷!陛下还在休息……”
他拦在宫抉面前,是这一路来,唯一一个敢拦住宫抉的人。
宫抉微微眯眼,看到他,冷笑。
“滚开。”
薛洋似乎没听到一般,他嘴角带着仿佛刻上去的笑容,谦卑的道。
“王爷难道连几日都等不得了么?”
他这意思,好像宫澈只有几日寿命了一样……
宫以沫有些心惊,这个人,他似乎也不是那么忠于宫澈啊,竟然在皇帝病重时还能笑着,出这样的话来……
她在一边看着,突然觉得上一世,她战场归来之后,因为心中有创,不曾关注这些,如今看来,好像处处都有问题。
宫抉幽幽盯着他,此时,他大摄政王的身份与气势,能让所有人颤抖,薛洋也不例外,在宫抉的视线中终于败下阵来。
“还请王爷,不要再刺激陛下了。”
他终于低下头,地上道。
宫抉懒得再看他一眼,直接推门进去,一股浓郁的药味扑面而来,让宫以沫皱眉,而宫抉就好像没闻到一般,径直走向了里间。
华贵的龙床上,宫澈原闭目养神,听到有人来了,他毫不意外,睁开眼看着宫抉时,眼中竟是弥弥死气!
宫以沫终于见到这一世的宫澈了,她有些心慌的捂住嘴,不过半年时间,他为何如此憔悴?
宫以沫惊疑不定的看了宫抉一眼,莫非宫抉真的要做皇帝,所以暗中给宫澈下毒了?
不怪宫以沫会这样想,宫澈此时真的太吓人了,三十几岁,原是一个男人的黄金年月,但是他呢?
一头墨发几乎白了一半,原温柔俊秀的脸苍白萎靡着,双眼暗淡,形容消瘦,看不到半点生机。
宫以沫突然明白之前薛洋为什么这么了,宫澈的心已经死了,如今活着的,不过是行尸走肉,如果他再这样下去,或许还真的命不久矣,再多的良医妙药都没有用。
“你来……看朕死了没有么?”
看到宫抉,宫澈还是有几分话的欲望的,只是那欲望,却是来自恨!
宫抉在一边的红木椅上坐下,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只要过了今晚,这些碍事的人统统都会消失,所以他难得耐心好了一点,大发善心来看看宫澈,至少看着他快要死的样子,比看着苏妙兰那张令人作呕的脸要舒服。
宫抉不话,宫澈已经习惯了,因为宫抉话喉部会痛如刀割,曾经他还暗自得意过,他的隐疾都能好,而宫抉的喉咙,是一辈子都不能好了。
宫澈想到这,突然想起当初,他隐疾好时,那个陪在他身边,和他一起又蹦又跳的女子,喉咙猛地一腥,他双眼充血,慢慢的将一口血,给咽了下去。
“宫抉,看到朕这样子,你很得意吧?”
宫澈轻笑,视线中,是毫不掩饰的恨意!
“可是就算朕好不了了,朕还有孩子,那孩子是沫儿领养,亲自带在身边教养的,那些随着沫儿出生入死的人都会支持他,死忠他!”
他眉宇间有些得意,“再加上……朕手下的势力也会尽心辅佐他……你,一辈子都只能是摄政王!”
到那个孩子,宫以沫还记得,如今只怕也有十三岁了,是她在战场上捡来了的遗孤……
她养了很多个战场遗孤,最大的,就是宫极,可惜她日日奔波,对那孩子教养得不多,可听宫澈的话,竟然想将那孩子立为太子?
就是为了让她的旧部与宫抉对立起来,让宫抉坐一辈子的摄政王?
宫抉冷笑,“是么?”他微微挑眉,那张极其冷峻的脸俊美非凡,语气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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