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知道她是不是魔道的奸细, 不是很简单吗?”大长老嘶哑着嗓子, 看了一眼旁边的偕愁,道:“去把锁魂勾取来。”
偕愁一怔, 不可思议的道:“义父,她不过是个金丹期, 一旦用上锁魂勾, 定会伤及神魂,害人魂魄那不是人修才使的阴毒手段吗?”
“老夫少年时也如你这般天真”大长老深深凹陷进眼眶中的瞳子浮起一片浑浊:“偕愁, 人族远比你想象的更残忍,他们无所顾忌的杀害妖兽,剖尸放血,有时是因为一张毛皮,有时是因为一块肋骨哪怕只是为了一颗只是好看点的眼珠子,他们也会毫无波动的宰杀掉刚刚孕育出灵智的幼崽”
“而修为高一点的妖修,会受到无数人类的围追堵截,他们诡计百出, 使出我们根本想象不到的残忍手段, 然后燃起高高的篝火,围着尸体跳舞c欢呼”
“他们甚至会拿幼崽要挟他的父母, 锋利的武器抵在幼崽的咽喉上,等着天真的妖修自投罗网,然后当着他们的面, 笑着捏碎幼崽的喉咙。”
大长老说着说着停顿了, 他看着偕愁, 目光却穿透他看到了别的什么地方,他苍老的面颊干涸枯朽,上头爬满了黑褐色的斑点和纵横交错的皱纹,他活了很久很久,如今却卡在渡劫初期不得寸进,一直到寿元耗尽,都将绝望的活在距离飞升仅一步之遥的地方,而那小小的一步中放着他所有的过去,像一条不可斩断的锁链,拴住了他的命运和未来。
偕愁沉默了,他年纪轻,阅历少,更没有像义父一样冗长沉重的记忆,他尊敬义父,更敬畏他的过去。
偕愁踌躇着将目光转向族长,偕岂微微点头,偕愁在心中叹了口气,他看了蜷缩在地上的十五一眼,转身便消失在黑黢黢的地牢中。
十五咽下一口血沫,费力的支撑起身体,她仰头看着乌压压一群人,方才真正体会到妖修对人族的仇视。
枉死的妖兽何其无辜,如今的她又何其无辜?横亘在眼前的是一条种族的天堑,上头堆积了万万年积累下的仇怨。十五艰难的盘腿坐在地上,轻声道:“各位来找我,何事?”
偕岂沉声道:“你修魔功。”
“对。”十五看向他:“我曾经便是魔修,现在也是,我不认为这有什么问题。”
一个长老冷笑道:“你修炼的可不是普通魔功,说,是谁派你来的!”
十五勾起唇角,面上的肌肉因灵力逆行的痛苦而轻微抽搐着:“这是我的私事,你们无权过问,我来只是为了带到相思的消息,这一点,我已经做到了。”
“还不老实?”一个中年人讥讽道:“锁魂勾可是你们人修做出来的法器,现在由你这个人类来尝尝滋味,哼,真是因果报应!”
十五语气冷漠:“关于相思的事情我没有半分隐瞒。”
偕岂淡淡道:你不过一个金丹修士,如何突破东海的层层的禁锢,瞒天过海到我长帆岛来的?”
“从海里游,从天上飞,不行吗?”
众人面色一滞,随即纷纷哗然,有人当即嗤笑出声:“凭金丹期的灵力,飞?那得多久?十年?二十年?世上怎会有如此蠢笨执着之人?”
十五:
此时,偕愁终于姗姗来迟,他手中握了枚黑玉钩,那玉钩柔润光滑,却全然没有灵玉的纯净温和,周身墨一般的黑,在地牢中仿佛一只隐藏在黑暗中的眼睛,闪烁着令人心悸的阴森冷光。偕愁脚步有些迟疑,但最终还是老老实实呈给了偕岂。
他吸了一口凉气,满脸纠结的走到旁边。
偕岂手握玉钩,朝十五道:“你可认识此物?”
十五懒洋洋的掀起半张眼皮,随意瞥了一眼又重新合上眸子,神色无悲无喜:“何必问我,你们不是打定注意要用了吗?既然如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