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溯醒过来时说的第一句话是“你”
声音太哑了, 于君珩臻凑过去,道“怎么了”
方溯甩了甩自己被绑了大半夜已经轻了的手腕很想给她一巴掌, 于是轻飘飘地落上去了。
于君珩臻也不动,任由她打。
方溯手疼的不行, 按在于君珩臻脸上就不愿意动,被小王八蛋就着这个姿势舔了口手腕。
“你不行。”方溯沉重道。
于君珩臻道“不是有话叫一回生二回熟嘛,我不行, 你教我。”
“我不想教。”
于君珩臻亲她,道“景行不想让我和别人学吧”
方溯冷冷道“你敢。”
她坐起来, 疼的脸都青了。
她不看都知道她腿上有多少深的像渗了血的印子。
“于君珩臻。”她咬牙切齿道。
于君珩臻委屈道“我忍了三年。”
“你”方溯道“你懂什么叫细水长流吗”
于君珩臻拿着早就预备好的药膏, 往她身上的掐痕咬痕上抹, 细声细气地说“那好,我以后一定细水长流。”
“你还打算以后”
于君珩臻道“您舍得就给我这一次吗”
方溯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道“我怎么不舍得”
药膏凉凉的,敷在身上分外舒服。
于君珩臻拿捏着力道,小心翼翼的, 讨好意思时十分明显。
“景行, ”她亲着方溯的脖子撒娇, “你饶了我这一次。”
“我要是不饶呢”
于君珩臻道“你舍不得。”
这天早上,据打扫寝宫的人说,方溯方侯爷摔了好几样东西。
最贵的那个叫于君珩臻,被扔出来了。
方侯爷穿着白衣, 黑发散着, 眼角发红, 实是勾魂夺魄的艳鬼般的美人。
他们君上发都没束,十分委屈无助地站在殿外和方溯遥遥相对。
最后于君珩臻说“景行,你好歹让我把头发梳上。”
方溯说“这简单。”
手里拿着那价值连城的玉冠随手一扔,动作行云流水看得人心惊。
于君珩臻似乎是早有准备,一把接住了,继续委委屈屈道“还有大氅。”
方溯进去了,出来时拿着个乌黑的大氅,扔了过去。
于君珩臻接住了。
“还有你。”她得寸进尺地说。
方侯爷向前一步,于君珩臻眼睛亮晶晶地看她。
她把剑扔了出来。
王剑直直地插在于君珩臻面前三尺开外的青砖上,削铁如泥的剑像切豆腐似的切开了砖插进去,剑身还在晃。
方侯爷最后给了她个笑,嘭地关上了殿门。
目睹了君上被卷面子全过程的侍女侍从担忧着自己的脑袋,哪知道于君珩臻居然不怒,居然还笑了出来。
刚开始笑的有点吓人,只是一点点,看得旁边的人以为她要杀人。
哪知道笑容越来越大,最后居然出了声。
她看了一眼禁闭的殿门,心里软的不像话。
她想起自己见过一对夫妻,妻子同丈夫闹了别扭,丈夫被关在门外,百般无奈地坐在门口。
她那时坐着轿子过去,掀开帘子好巧不巧看见了这一幕。
看他又求又哄又可怜地哄开了门。
于君珩臻放下帘子,个中滋味无可言说。
她看自己手里的东西,又看见了手腕上的伤。
上次自己割的还没好,
伤口发着红,不碰都疼。
这才是活着啊。
于君珩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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