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溯第一次去埋酒而不是去偷酒。
酒是好酒,上等的雕花, 一醉解千愁。
“侯爷, 那少年说, 是个男人让他做的,只让他按自己教的话说,先给了他百两黄金,还许了名位。”
何杳杳道。
方溯收回目光。
“这样的厚礼,他就没有起疑”
“那少年本来也不信这样的好事能落到自己身上, 但他又保证能保证少年的安全, 而且他也拿到铺子里去试了, 是足金。”
“这样的人这几日有多少”
“十二个。”
方溯嗤笑了一声, 随手捏起一朵花, “杀了吧。”
“陛下那里”
“陛下那里有本侯交代, ”花被她捏碎在手中,“陛下还不至于为了几个人拂本侯的面子。”
“是。”
方溯突然笑道, “如果本侯当年就给月明埋了出嫁时喝的酒,现在也也是佳酿了。”
何杳杳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得沉默以对。
“现在埋上也不晚。”方溯摸着粗糙的树干,低笑道:“等我为你报了仇, 这坛酒,我们到时候慢慢喝。”
何杳杳当下不敢再听,见了礼, 赶紧出去了。
“月明。”
月明
守得云开见月明。
本侯还是不喜欢这个名字, 不如你以后就称方夫人吧。
“如何”她问。
没人回应的。
在耳边响起的是掠过庭院的风。
月明在中州的葬礼并不简单, 可也不怎么隆重,再加上她身份实在特殊,这种情况下,很少有人真的敢来吊唁。
因为萧络没有任何反应。
不少人猜测应当是方溯做的事情实在惹恼了萧络,才让这位向来对她宠信至极的帝王反应如此冷漠。
事实如此,但是他并没有阻止其他人去。
譬如萧如琢,譬如萧如意。
萧如蹉腿伤严重不能出面,就由女公子代为前来。
方溯一身素白,确实像是在位夫人守灵。
“侯爷节哀。”她轻声道。
“逝者已去,”方溯淡淡道“臣明白。”
逝者确实已去,但是有人还活着。
因为这些活着的人,她就不能出任何事。
不然怎么对得起这些费尽心机的算计呢
说到底还是她的缘故。
如果早知道如果早知道,她宁可把月明送回西凉。
她宁可把月明送回西凉也不愿意看她死在自己怀里。
萧如琢告辞后萧如意才悠哉地来了。
小公子刚刚接替萧如蹉的位置,正是春风得意之时,让他哭丧着脸来吊唁确实为难了些。
方溯倒也没不让他进门。
方溯的表现也很平和,除了一直把手按在止杀上之外。
萧如意恭恭敬敬地上了香,道“世子夫人好走。”
怎么都是不加掩饰、裸的恶意。
方溯觉得好笑。
她不太相信月明是萧如意设计害死的了。
这样一个人,不知藏锋,稍微得势便来耀武扬威的实在不是能把事情做的滴水不漏的人。
不过也可能是谋臣门客的手笔。
方溯想,是好计谋。
是个才子。
她要是知道是谁,非要奉为座上宾,再慢慢炮制弄死。
方溯微笑着,冷冷地想。
“侯爷节哀。”
“谢小公子。”
萧如意目光环了一圈,道“我记得,那一日还是在此处与侯爷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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