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朕不能留。”
方溯仿佛被压住了喉咙,张口欲言,却终究闭了嘴。
“可朕也不能真的将她如何。”
“臣”她深深叩首,盯着地面一字一句,艰难道:“陛下,此事皆因臣而起,臣愿,请罪。”
“你打算如何请罪”萧络的声音慢慢冷了下去,“你是想朕夺了你的兵权,削了你的爵位,还是,要了你的命”
“方溯,你要朕如何治你的罪”
“臣与南传拓相当。”方溯缓缓地说。
萧络拍案而起,道:“你放肆”
这是二人第一次如此冷对,为的还是个收养来的孩子。
萧络看着女人精致得犹如名画,却冷漠坚定的眉眼,竟生出了恍如隔世的错觉。
她一直将他当兄长的。
不为权,不为利,是真真正正地那他做兄长。
他多年亦像个兄长一样,把方溯想要的,能给方溯的,都尽数给她。
萧络并无姊妹,因此真真正正地拿方溯当妹妹宠信,却没想到会落到今天这一结果。
方溯的威胁几乎不加掩饰。
方溯也很清楚,南传拓究竟说了什么。
无非是之前的旧事,又明里暗里地拿军权与北方做威胁。
她知道,所以她也是如此。
“你不怕的。”长久打量之后,帝王道:“所以你做了什么打算怒而离开中州,几年不再回来来表明你的态度,还是想彻底割裂西方和大齐”
“臣不敢。”
“你敢。”萧络以一种无比笃定的声音说,“有什么是你不敢的方侯爷。”
“朕真的拿你当妹妹,”萧络苦笑道,方才盛怒的帝王此刻却是疲惫极了,“当年朕去皖州接你,一是仰慕方家家学,想见见这位百年以来无出其右的方景行是什么人,二是因为朕与你长姊曾为同窗,她在那件事之前,给朕手书一封,请朕看在同窗情意的份上,对你多多照拂。”
“朕还记得你长姊的信,她说你虽然聪明,却是小孩心性,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都不加掩饰,不懂周旋,不知收敛,现在看看,竟然没有一个字错了。”
“所以,陛下才会远道而来。”方溯哑声道。
“景行,平心而论,朕这么多年有没有苛待与你”
萧络倦怠道:“起来说话吧,景行,起来说话。”
方溯跪着,一动不动。
“陛下对臣之纵容宠信,举世未有。”
“你在朕面前哭过,好像是十年前的事情了。”萧络似乎在回忆着什么,继续道:“那天,你叫了声兄长。”
“朕当时就想啊,你看,方渃,你的妹妹朕照顾好了,她叫朕兄长了。既然如此,朕便以兄长之身份待她,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方溯的手指扣紧了身下的地砖。
指甲劈裂,渗出了血。
“朕现在想想也觉得无可奈何,说好的不让你受委屈,可委屈的到最后还是你。”
“陛下言重了,臣”
萧络温和而明亮的眼睛静静地看着她。
“她不能留。”帝王平和而无情地说。
“父皇未必会同意侯爷说的,哪怕侯爷拿镇北军相胁也不会。”萧如意笑道,眼中带着清澈的笑意,像个狐狸。
南传拓冷笑了一声,道:“陛下不会如此小孩心性。”
“小孩心性”萧如意拉长了调子,似乎在嘲弄南传拓一般,“父皇与方溯的情意有多深侯爷在他们二人身边多年,恐怕不用我来说。”
“方溯想要什么,父皇哪回没有双手奉上多年来不回中州述职,每次都托辞事务繁忙,放在别的封疆大吏上,父皇就真的会听之任之这么多年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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