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那人道“神伤一二月,也就完了。”她顿了顿, 道“总比现在要强上好些, 我你若是男子, 遑论当垆卖酒,就是沿街要饭我都愿意, 可现在呢,你我同为女子, 那些话,这几日你听得还不够吗”
“那又如何, ”对方冷笑道“我为何要管别人如何说, 如何做”
“那安大人的颜面呢你也不在乎吗”
“”
“安若, ”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仿佛这一句话已经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即便不在乎旁人,那么至亲呢至亲也不在乎至亲的颜面也不在乎”
“那日我确实与家母坦白,她只把我带到颜氏祠堂,让我跪着, 让我跪在祠堂里和我爹说,说颜大人一生直内方外、博文约礼,却不想身后名葬送在自己女儿手上。”颜歆環低笑道“我又有什么办法总不能当真像母亲所说的那样”
“你我二人不在乎, 可安、颜两家要如何名门望族,却出了你我这样, ”她咬了咬牙, 之后的话或许是太不好听了, 她没说下去,道“这样的东西”
不知道是谁拂落了桌上的书,安若许久未言,忽而笑道“是啊,是啊。我早该明白的,谢谢姐姐提点。也好,那我便祝颜小姐与沈公子,白头偕老,白首不离。”她一字一句,最后的几个字却轻得好像风一吹就散了。
“安若”
门一下被推开了,“我可找到你俩了,敢情是在这说话,你们歆環,你哭什么”来的那人一惊,道“安若,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颜姐姐有一方帕子,我说绣的是双凰,她说是一凰一凤,还数落我哪有两凰同栖梧桐的道理,我说哪里没有,陈皇后不是同巫女有私,不知言辞里哪里触怒了姐姐,居然惹姐姐哭了起来。”
来人嗤笑道“哎呀,我以为是什么大事,歆環你也是要成亲的人了,别像个小孩似的,安若不懂事,你何必跟她计较,快别哭了,沈公子还在外面等着呢。”
安若笑道“姐姐还不擦了眼泪,沈公子在外面呢。”
几人又说了什么,这才走出去。
月明站在屏风后,半天都没缓过来。
方才那是什么意思
那两人
如此的代价,真的值得吗
自然是不值得。
天道人伦、伦理纲常、更何况,方溯
月明听见自己自问自答,只觉得眉心突突的疼,站都站不稳,她一直回避的事实一下子全部涌出来,疼得似乎挖了人的心。
画阁里太热了,又残存了一股脂粉味,她等了片刻,匆匆从画阁里出去。
萧如琢找她都要找疯了,见她从那边走过来,上前道“世子。”
月明面色不虞,强笑道“殿下。”
萧如琢看她脸色,道“世子可是身体不适要不要去那边歇歇”
月明摇头道“无事,谢殿下关心,只是在暖阁里呆久了,有些头晕。”
“本殿早说夏日烧什么暖阁,从里面出来吹风头不知道要疼多久。”萧如琢末了压低声音道“年年如此,也是挺无趣的,不如我们走”
月明心绪繁杂,头疼欲裂,道“走去哪”
“去上林苑,”萧如琢眨了眨眼睛,给冷若冰霜的脸上添了十分活气,“本殿有父皇的令牌,他们不敢拦。”
“而且,世子不想见侯爷”
月明的脸色更白了几分。
“世子”
“我,”月明声音哑得不像自己的,“臣”
“同殿下去,也好。”她听见自己说。
萧如琢只等她这句话,带着人直接走了。
“往日都是父皇兄长还有些武官在那,本殿去过一回,但因为骑术不精,就再也没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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