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欧叛变后, 负责我起居的人从清秀少年换成了两个粉红色头发的高冷女性，她们被旁人称为切尔贝罗，不过我一直怀疑在她们衣服背后或许有个机器人编号。

    她们几乎不跟我闲谈, 也不会给房间里换上新鲜的花束。

    “战事扩张至彭格列核心人物，”切尔贝罗面无表情又毕恭毕敬地向我解释突然更换人员的原因, “作为卧底, 按捺不住也很正常。”

    “”

    在一切平息之后，我第一次主动踏足隔壁白兰的房间，室内狼藉不堪，落地玻璃窗碎裂了一地, 高空的风呼啸而来, 给人一种巨大的压迫感。我四周环顾，没有看见雷欧的身影。

    “你在找六道骸吗”白兰的声音从身后出现。

    “”我第一次听见雷欧的真名，没想到竟会是在这种情形下，一时间心情复杂, 我垂下眼眸，没有回答。

    “可惜，你还挺喜欢他的。”白兰捻了一颗凑在我的唇边, 见我无动于衷，又兴致缺缺地收了回去，抱怨道, “如同他愿意忍耐, 留下来哄你开心也无妨。”

    “”

    他话语里流露出早已对真相的洞悉与傲慢令我诧异, 即使自己身边的近侍被敌方渗入, 他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我看不出他到底是不在乎密鲁菲奥雷、还是不在意六道骸又或者对他来说，这些根本无关紧要。

    “但是他忍不住了，”白兰惋惜地感慨，他摇了摇头，轻声说，“他们总有更重要的事情，凛。这就是我与他们的不同之处。”

    来来往往的工作人员清理着房间，为他们的战斗收尾，隔壁会议室陆陆续续地有人出现，大约是想了解这场战斗的具体情形。

    而白兰杰索站在一片狼藉中，他虚扶着我的肩膀，“你看到了么”

    “什么”

    隔着一扇透明的门，他伸手点了点会议室的屏幕。由世界各个地方传来的画面，不同的天气、不同的时间、不同的背景，唯一永恒不变的主题是四起的硝烟。

    “这是不知死活的勇者为你献上的鲜血，公主殿下。”

    他轻笑。

    “你喜欢这个场面吗”

    我张了张嘴，喉咙里仿佛堵着含血的冰块，过了许久，才艰难地发出声音。

    “白兰。”

    “嗯”

    我抬起眼睛，“你到底想做什么”

    这么多年，他不惜跨越时间与宇宙、征伐早已注定的宿命与冷冰冰的法规，执着追寻的，绝不可能只是名为德川凛的普通人类。

    “又或者说，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白兰弯起唇角，毫不掩饰欣赏地赞扬，“你比我想象中更聪明一些。”

    “”

    “我不知道。凛。”他自嘲地笑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那副笃定的模样，他轻声说，“但是总有一天，我们会知道的。你和我。这是只有我们两个人才能得出的答案。”

    他站在呼啸而过的狂风中，瞳孔里盛满了坚定的虚情假意，我迎着他柔和的目光，内心忽然涌现出不知因谁而起的悲哀感。

    “如果最后我不能让你明白，你会怎么做”我不禁移开视线，问出了在心中困惑已久的问题，“去寻找下一个德川凛吗”

    他好像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唇边弯起轻松的弧度。

    “没有下一个了。”

    “”我愣住，反应了一会，蓦然猜到了他话语里残忍的事实，用尽全身力气，才堪堪压住堵在喉咙里的呜咽与反胃的呕吐感。

    “你是最后一个。”

    他伸出手，轻抚着我的头发，目光柔情地注视着我颤抖的眼瞳与额角溢出的冷汗，带着一丝难以自抑的喜悦倾诉，“几乎作为奇迹，因我而诞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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