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脚步声在奔跑,原本该是踏雪无痕的,却因为心急,怎样都遮掩不了。
等到两条身影从浓稠的霜雾中冒出来,正遇上唐义和严利的背影。
唐义和严利缓缓向初始坐落的地方走去,倒也不管身后终究站着谁。
这两人,当然就是休养过后的他和二刚。
他倒是还好,眼神如常,肚明心知这里已被唐义等人所占据了,不论面前发生了什么惨况都不会惊出他的想象。
适才这林深处有翻天覆地的轰爆,自然是有人相对过招。
他稍略转过,但见一直沉目调息的二刚骤然睁眼,立刻铁青起了一张脸,便能判断出手的是大刚。
心之所忧让二刚霍然起身。
二刚丢下一句话。
“你不用跟我。”
说着,身影已在浮动,如一头豺狼,卯足了力气奔跑。
二刚脸上爬满了从未流露出的慌张,头脑里也默默有些东西在发胀,那个一直理性思考的人突然乱了,就连蔓延而出的刺藤竟然都看不到。
那刺直逼着二刚的眼眸,脚下若是不做任何刹止,右眼当真会被扎瞎。
这片桑陌林中往往就藏着如此出人意料的植被,其实是不适合疾行狂奔的。
而二刚当真是晃神了,等到其反应过来的时候,哪怕把脚折了,也已避不了。
飞雪里,木刺急荡。
“嘀嗒,嘀嗒”,几滴血落下,还有几滴血随着风霜飞扬。
那刺藤扎破了二刚的额心,还好算不得深,更庆幸的是没有把二刚的右眼刺芒。
他终究在千钧一发之际赶到,打偏了刺藤,才不至于给二刚造成严重的损伤。
二刚脚下不做任何停留,再多的血花从额前飞洒也顾不了,身影如飞,有时在树梢上骤点,借力后再掠出几丈。
他却是倒腾着脚步在雪中竞跑,雪未成冰,或是不滑,但有些松垮,很多时候脚下发挥不过十足的力气,一路追在二刚的背后,的确是吃力了。
紧接着二人身影一晃,拐过了那个要命的转角。
前方弥漫着飞雪溅起的霜雾。
二刚固然还在跑,终究还是开始有些迟疑方向。
这时候,他才抓住了二刚的手臂,他道。
“跟着我走。”
他毕竟有太多雪夜杀敌的经历,不会被双眼里那层霜雾的白茫茫给遮蔽。
他在前开路,二刚则搭住一边肩头,仍是快速地穿过了迷离。
就在彻底要穿入林深里前,他叮嘱了一句。
“无论如何,都要保持冷静。”
连一句“嗯”也没有,二刚的回应是寂静。
他和二刚一并透出了遮盖一起的雪雾,最先映目的赫然是唐义和严利的背影。
然后,他的目光如炬,向着不远处凝望过去。
可见段玉明窝在一堆雪里。段玉明的四肢都被唐义扭捏过,屈辱让其不断地抽搐着身体。
一侧的常飞则是双膝跪地,幸好胸前还有一把木剑可以撑顶,否则早就要倒下去。
而再往前,便有一个偌大的雪坑,甚至刨出了许多的泥,卧在里面的大刚人事不省。身上或许没有血迹,但胖鼓鼓的脸上分明有通红的拳印。
他连忙要向二刚望去。
果然,愤怒彻底把二刚占据,那双往昔明澈的眼睛里挤尽了红丝,恶狠狠地盯住那个慢慢撤袖的男人。
大风飞扬,松雪的衣裙也就伴随着轻轻飘飘。
雾霭霭,霜茫茫。
大雪之下,突然有脚步声在奔跑,原本该是踏雪无痕的,却因为心急,怎样都遮掩不了。
等到两条身影从浓稠的霜雾中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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