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曦曦昏迷了两天两夜,最后是被疼醒的。
这些天她多少次在昏睡中被疼醒过来,本以为已经会麻木,但事实证明,疼,是多少次都没办法习惯的。
腹部的刀口火辣辣的疼,她不敢动弹,怕扯到伤口,好一会儿之后才敢用手去轻轻摸了摸,最少缝了十针……
孙静潇真的是下狠手要她的命,这次死里逃生是她命大,但下次呢?
那个女人肆无忌惮害她那么多次,现在又是铁了心要她的命,她怎能坐以待毙?
她必须要反击!
白曦曦忍着疼,目光四处环顾,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医院,而是在温家别墅的房间里。
耳畔陡然响起一道温和的女声:“太太,您醒了?”
太太?叫她吗?白曦曦看了过去,见那是一个中年女人,面容慈蔼,正对她微笑:“太太,我是以后负责照顾您的云姨,您可以用手语跟我交流,我看得懂。”
照顾她的人……
白曦曦有些恍惚,她被人作践了这么多年,从来都是她伺候别人,竟然也有被人伺候的一天,而且还是一个懂手语的,有人愿意听她说话了吗?
白曦曦撑着床垫想起身,云姨立即伸手扶她,又用柔软的枕头垫在她身后,她用手语问:“我怎么会在这里?”
云姨道:“潇潇小姐发病,失手把您捅伤了,好在有惊无险,经过抢救,您已经没有大碍,先生觉得您住在医院不太方便,就把您接回家养伤。”
发病?
呵。
真是百用不腻的好借口。
温凉生一定又相信了吧。
白曦曦忽然间发现,提起温凉生这个名字,提起他对孙静潇的偏爱,她心里竟然已经没有任何感觉,麻木得像对一个陌生人。
原来不爱,就是这个样子。
云姨倒了一杯水给她,边说:“少爷对您真好,您昏迷两天,他一有空就来看您。”
白曦曦无视这句话,喝了口水,比划着问:“孙静潇呢?”
“潇潇小姐也回来了,这会应该是在做腿部复健。”
做复健?也是,孙静潇本来就是装的,她怎么会甘心坐一辈子轮椅,当然要策划着慢慢“康复”。
白曦曦摸着自己的双腿,那两刀的剧痛还残留在神经里,她一想起来心尖忍不住一颤。
云姨大概也知道她们两人的腿是为什么受伤的,说完就连忙补充一句:“少夫人,您的腿也能好的,慢慢来,先把伤养好。”
经过这么多事,白曦曦的心已经死了,她抬起手正要告诉云姨,这些她都已经不在乎,不想门口凭空插进来一句话:“好什么好?她的腿筋都断了,这辈子都不会好的,怎么能跟我比?”
纵观整个温家,会这样说话的,自然只是孙静潇。
“白曦曦,没想到我们还能活着再见啊,我本来以为下次见你,应该是在你的墓碑前。”孙静潇坐在轮椅上,不打招呼就领来,满脸的有恃无恐。
她这样刻薄狠毒,和传说中单纯善良的孙家小姐形象相差甚远,云姨都愣了:“潇潇小姐……”
孙静潇整了整裙摆,漫不经心地道:“我知道你是凉生请来照顾白曦曦的,但你也应该知道,在凉生心里谁才是最重要的,你要是敢到凉生面前胡说八道,我自然不会有事,但你可就要做好失业的准备——我记得你全家都是靠你一个人养的对吧?”
云姨脸色一变。
见震慑住了云姨,孙静潇语气更加得意:“下去吧,我和你们太太单独聊聊。”
孙静潇明显来者不善,云姨有些犹豫地看向白曦曦,白曦曦不想连累她,做了个“你不用管我”的手语,云姨这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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