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子然看着对方,看着看着忽然就笑了:“你这称呼我似是在哪里听过,十分的耳熟。”
曲扇儿两只眼睛几乎发了光,她是个姑娘,难过了就哭,开心了就笑,藏不住心思的:“我认出你了,你就是齐家的哥哥!”
“你是”
他有点莫名其妙,因为是真没认出曲扇儿来,左看右看,对方除了是个漂亮的姑娘,其余平平无奇,况且,他真是想不起来。
曲扇儿对着他眨巴眨巴眼睛,拿手在自己头上比了一下:“齐家哥哥,你忘了吗?那年你来清河县曲家做客,你那么高,我这么,咱们在一块耍大刀来着,你还送了我把短剑,上面有银杏纹路的。”
齐子然顿时想起来了,他仔细端详了一番对方,记忆中犹记得曲扇儿是个脸蛋圆乎乎,浑身软肉,穿红衣裳的瓷娃娃,如今多年未见,眉眼依稀如旧,却是出落得娇俏可人。
他乡遇故人,还是幼时的竹马玩伴,曲扇儿两只眼睛都闪了星星,高兴极了,她是真高兴,一开心话也多,将宁哥哥全抛之脑后。
两人肩并着肩,一路有说有笑的回了国公府。看门的厮是认识曲扇儿的,见到人来,连忙上前传话:“奶奶,您可算回来了?大少爷找你都快找疯了。得,回来就好,的这就到外头去找大少爷通知一声,省得少爷跟个没头苍蝇似的乱寻。”
曲扇儿挥挥衣袖,满不在乎的道:“去吧去吧。”
齐子然见了,笑着问:“扇儿,这宁哥哥又是谁?你曲家不是在清河县么,人又怎会住在楚国公府?”
曲扇儿歪着脑袋想了想,随即不假思索的道:“宁哥哥是我夫君,我嫁人了。”
骤然听闻,齐子然有些惊愕,失神似的一低首,敛着眉喃喃道:“毕竟十多年了,光阴如矢,也该嫁做人妇了。”
言者话中有意,曲扇儿不懂,很快乐的一笑,笑得见牙不见眼:“国公府很大,我带你进去瞧瞧转转!厨子也很会做糕点,像什么梅花包子,胭脂凉糕,粽子糖都有十分的美味!”
盛情邀约,况且对方满心满眼都是欢喜,齐子然不想扫曲扇儿的性,故把头一点,应答了下来。
曲扇儿拽着他的袖子——她再怎样任性,也晓得分寸,虽说这是青梅竹马,到底不是两无猜的年纪,府里百十双眼睛盯着,她犯不着惹出话头。
粽子糖,荷花酥,胭脂凉糕,江南米碗,琳琅满目的摆了一桌。曲扇儿拿出了东道主的派头来招待儿时玩伴,很有规定,也不失亲切。
当楚宁气喘吁吁的顶着一头臭汗归来时,大睁着眼睛瞧见了自家的姑奶奶,同时将她上下打量一番,确认无恙之后,这才松出一口热气。
捡起一杯曲扇儿喝过的温茶,楚宁仰着脖子饮尽,嘴上得空,他说了话:“我的姑奶奶活祖宗,一个转身人就不见了,你差点没给我吓死啊。奶奶,赶明儿出门你可得带两个随身的丫头,省得人生地不熟的找不着回来的路。”
然后他眼珠子一斜,瞧见了对面的齐子然。曲扇儿与他对立而坐,二者还是个有说有笑的模样,楚宁本能的起了敌意:“敢问哥是何人啊?我瞧你倒是眼生。”
齐子然一笑:“在下齐子然。”
剩余的,曲扇儿替他抢着回答了:“宁哥哥,这是齐家哥哥。在清河县曲家与齐家曾有生意往来,我俩幼时常常在一块玩,齐家哥哥还送过我一把有银杏纹路的短剑,十分的漂亮,我也十分的喜欢。”
然后,曲扇儿将一张笑脸对准了齐子然:“齐家哥哥,咱们时候你常陪着我舞枪弄棒来着,你舞的大刀比我有气势,不知现在可还习着武?”
齐子然想了想,含羞带愧的道:“已经生疏了,近年来齐家事忙,莫要说练武,就是吃饭睡觉也得紧着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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