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袖分桃,亦已焉哉?”
“当真?”
“当真。”
见海棠红首肯,程远程辫子已然翘得老高,整齐如故的小白牙儿咧了一排。
“那我就是个龙阳君无疑了。”
“嗤,也未必。”
“嘎?”
程远程笑脸儿一僵,满眼不解,拧着脖子等着海棠红下文,娇艳的女子脸上挂着柔和的神色,右手持着烟杆儿放于唇边嘬了一口,缓缓吐出一排烟圈儿;
“不妨去楚馆试一试便知?”
“我才不去,还没我长的好看。”
“呵,少给自己贴金,莲九姑娘口中的桃色公子不就号称在世龙阳君吗?夭夭桃李花,灼灼有辉光。”
“咦?”
闻声,海棠红睨过去一个眼神儿,哼笑一声,垂了余光。
“你虽不鄙龙阳之好,又恰似有心趋鹜,若叫你真刀真枪的去亲临战场,你又这般不情愿。”
“怎样?”
“难不成,非他不可?”
程远程整个身子为之一震,似是被戳了心窝;见他这般,海棠红又将烟杆儿递于唇边:“漫漫红尘路,懵懵青迁客。”
“嗯?”
“程程恍不知,已是参局者。”
“啊?”
“走吧。”
冰雪聪明的程远程初尝情滋味一时困顿,未参透海棠红的弦外之音,复要再问,见海棠红满脸的倦色,眸子紧紧闭蹙,似藏匿了千万悲伤;终决定不再驻足,最后扫了扫虚掩的窗扉,推门退了出去。
刚一出了怡红院大门,程远程突然将玉骨折扇砸在头上,如梦初醒!
“红姐姐是说我已经坠入情网了!”
程远程原地站定,思索片刻,脸上不由的浮上一抹微笑,右手攥着扇子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左手手掌:“非他不可吗?”
闻笛音又起,复寻音望去;“堂堂风弄公子,若要知道我又在他心上人床上睡了该是何等表情?若要知道我喜欢男人又该是何等表情?哎呀哎呀,好想看啊。”
“嘿嘿嘿嘿……”
待闻其曲调越发哀啭,程远程终是止住了这个念头,他可不想自己身上又出现什么新奇的中毒迹象,犹豫了半盏茶的时间,调转步头朝大运堂走去;
“回家好好睡一觉,明日去沐王府转一转吧。”
程远程想着,心情大好,蹦蹦哒哒毫无斯文可言,那小红衫子在夜里走位风骚的似一条跃门的锦鲤,着实有趣儿。
次日,阳光大好,晴空万里无云,金灿灿的日头高高挂起,俯瞰众生,尽显王者气魄;换言之,今天很热。
“龙阳君!龙阳君!龙阳君怎么会去怡红院!怎么会认识小金鱼儿!”
沐非幕闭紧了门扉,关严窗户,独自闷头在屋里边踱来踱去,嘴里念念有词,一会儿说自己眼瞎,一会儿道程远程嘴皮,总之是一个好词都没有。
叩叩叩……
“我不是说不吃饭了嘛!”
门外的身影一顿,显然是没料到里边的人这般蛮横。沐非幕心情不畅,打眼儿瞧门外的人不再敲门,却依然立在门口没有动,更是气不打一出来;三步两步冲到门前,咻的拉开那两扇镶了金边的雕花楠木门
“我不是吩咐过,没事不要……”
“嗯,世子吩咐了,所以我没叫他们进来,自己来了。”
程远程似一尊笑面佛似得映入眼帘,给了沐非幕一个猝不及防;偏偏开门开的过猛了,脚下步子突兀地一驻,整个人都朝前扑了过去!
是的,这次沐非幕扎得很整齐的马尾朝前甩了去,还是原来的配方,还是原来的力道,只一刻,那笑面佛的笑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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