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才能让他不失望？恐怕她要做不到了，永远做不到。她明白他口中所说的艺术，他所追寻的艺术，她永远都无法传承他的一切他所痴迷的死亡艺术。

    她曾幻想过他有着一个怎样的灵魂，但现在只剩下幻灭。他的残忍，令她无法接受恍惚间她好似听见了心碎的声音。

    “我愿意当克里斯蒂娜，放了她。”她向她妥协了，在他这里，她如何都赢不了。

    他说：“我对你极其失望。”

    是啊，当然啊。他当然会对她失望，虽然她不知道卡达·烬对自己到底曾抱有怎样的期许，但她无法接受他戏弄人的生命。

    人的生命在他眼里算什么呢？一文不值。

    “我以为你与我是同样的人。”他说，“你的艺术才华，与我一样。但你的表现令我不满意。”

    她任由他的枪指着自己的脑门，此时死亡的恐惧不再是她首先想到的，她知道他仍然不愿杀了她。他还对她抱有期望，但那是不可能的。

    特欧想挡在她的前面，被她推开了她径直走到烬的身旁，与他站到了一边。

    “音乐天使”她小声呢喃，“卡达·烬”

    烬瞪大了眼睛

    “我曾期望您告诉我您的名字，但我不希望我以这种形势知道它，它勾起我心中的恐惧您明白那种心情吗？所有期望，憧憬，最后飞灰烟灭我对您很失望，您对我也一样。”

    烬想说些什么，因为她是在以她自己的身份来与他对话。

    “我尊敬您，您是我的导师，您有无双的才华。你我相同，对艺术的狂热但你我又不同，我愿创造美好而您！却抹杀一切美好！”

    “我追求完美”他轻轻摩挲着“低语”。

    “好吧，我不明白您在想什么。我也不明白您对我是否有真正的感情，或许您就是入了戏出不来，觉得该去爱‘克里斯蒂娜’而已。”她一字一句的说，“但我，是我自己。我敬佩您，不是因为您演了魅影。我害怕您，是因为您的残忍。”

    “无双的作品，必须震慑人心！”

    “凭什么以这种方式来震慑人心！”她几乎是喊着来质问他的。

    “你我灵魂相同，你会明白的。”他的狂热在灼烧着她。

    “你我不同！道不同不相为谋！”她哭喊着，“您还不明白吗我会一直让您失望，永远的”

    他一怔，想为她拭去眼泪，但手停在半空中僵直了，他换上了低语冰冷的枪口紧贴她的皮肤，当她说她与他不同时，卡达·烬的心就冰冷了。

    “我会杀了你。”

    “好。”她木然的点点头，现在她的心如同死灰一般，“就知道您会这样做。”

    她指了指特欧：“请您遵守承诺，放她走。”

    特欧猛的冲上来，不顾一切的保护她，但她冲上来的一瞬间被烬腾出的另一只手扼住了她的脖子。

    “你敢动她试试！”特欧咬牙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

    “砰”——一枪打在了孙昕的肩膀上，鲜血瞬时从她的衣服里透出了来“砰”——又是一枪，她倒吸一口冷气，身体无支撑的倒在了地上

    她叫喊不出一个字，唯一的感觉只剩下剧痛和绝望

    “不——”特欧撕心裂肺的喊道，她挣脱了烬铁钳般的手或许烬根本就没想阻止她。她冲了过去，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趴在她的好友身上

    “你怎么了？！别吓我！”特欧捧起她的脸，她的脸和衣服上沾满了血污。

    她微微张嘴，说不出一个字。

    “别抛下我”特欧哭喊道，“你说过死神收不走你的命的！你说过与我一道直至终结的！我们的冒险都没开始呢，你不许终结！”

    她只是瞪大眼睛看着特欧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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