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里,黑色长驱直入,终究把火焰、法阵撕裂成纷纷扬扬的光斑……
火星散落的空隙,错愕擦身而过;倒映进紧缩的瞳孔,光芒在飘飞、在流窜,点缀出少年眼神中毋庸置疑的坚定——举手投足间,茶树已经拨开火焰,裹缠着风暴般丝丝闪烁、流苏般缕缕逸动,终究不断吞噬魔法以阐述着无坚不摧的黑色,从火焰流柱中轻易突出,站到单纯色眼前,相对而立。
分处于对比鲜明的色彩下,打破沉寂,茶树在说话:
“我现在对你的身份感兴趣了:你是谁?”
“现在才察觉……应该说你可怜吗?可悲吗?
但更可悲的无异于,本来应该授予荣耀、赏赐权力的回答,回过神时,就连被问及也无法堂而皇之地表述,只存在着一个诠释着落魄的笑话……”
反应过来的平静,单纯色一直都是那么镇定自如、从容不迫;讶然转瞬即逝,由黑焰串连起惆怅思索,神色洋溢着无能为力,他更多是对某个处境的无奈叹息,可从话语流露的分毫,那不会是此刻势不可挡的少年:
“我是谁,我只是一个失去存在意义,却依旧想要追寻理由的陨落者……是的,也只是这样而已——这股火焰,确实令我意外;燃尽物质与非常态存在,不得不说对于人类世界而言已经非同小可,即便称王称帝、屠尽异议亦然绰绰有余。
这是褒奖,你甚至可以站在世界最顶端被尊称为‘神’,继而流芳百世,抑或遗臭万年;唯一遗憾只在于,与真神相比那还是有所差距。”
眼见无所作为,自然驱散魔法;火焰熄灭而使黑焰独立特行瞬间,徒然抬手,扣出食指指尖,单纯色安之若素地戳了戳自己额角:
“你最大的弱点就是你的意识和灵魂,这股黑色力量无法触及的领域。”
说时迟那时快,几乎与话音落下同时,面对不能再明确的意思,竭尽全力试图不给他做出任何动作的时间,茶树已经拳头紧握,呼啸着把黑焰挥到他眼前——可惜也只是挥到眼前而已,终究在单纯色淡漠的注视中晚了一步。
黑焰褪去刹那,哪怕由着惯性驱使也动弹不得;与先前的势如破竹截然相反,拳头格外僵硬地被截停在单纯色鼻尖前几公分的位置,纵使茶树咬牙切齿:
“你……究竟是什么……”
“我说过了,一个力不从心的陨落者——堕落本源,看来单破坏傀儡无法令其呈现不是吗?还是这仅仅沧海一粟……但不能否认,我得重新开始了。”
捡起打火机,错开茶树身体,单纯色甚至不屑于去看他一眼,只若无其事地走向仓库出口……
不知持续多久的昏睡,当茶树猛地睁开眼睛,某音乐厅表演恰好在掌声雷动中落下帷幕。
这里……是哪里……
大厅在骤然倾泻下的灯光中变得明亮;正如昭示着最后一幕音乐演奏的结束,观众们无不从座位上纷纷站起,带过喧哗的议论有条不紊地向两边散离。
比对舞台距离的察觉,茶树发现自己坐于观众席上。
身体尽是瞌睡后的疲惫;直觉里,他认为自己应该在听音乐演奏,但这无疑不会符合他的兴趣,就像他兴致全无地在这个过程中睡着了——这之前的事?模糊印象只存在于千篇一律的日常,他想不起来,却也没有必须想起来的决意。
“啪嗒。”
他即将按着椅子扶手站起来前夕,不知哪里传来的声音,恰好一支矿泉水掉在地上;使瓶子里水花翻腾出白光灯下泡沫的晶莹同时,缓缓滚到他脚边。
没有着急捡起,仿佛尚且深陷睡意的朦胧,茶树有点发呆地注视着矿泉水瓶好一会儿,直到水花逐渐趋向平静,某人在后面拍了拍他肩膀:
“小哥,能请你帮我捡起来吗?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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