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医院里,守候在某重症监护室外面,李萍刚挂上电话,又神色匆忙地打出另一个,抹着隐约渗出汗水的前额,踩落满地的心急火燎,在等候椅前面不断徘徊。
压下发梢,抱着双臂,背靠墙壁站到一边,单纯色只沉默地注视着眼前的手足无措,并不时意味深长地打量着同样等候在座位上、身穿兜帽衫而把面容遮蔽进阴影中的奇怪少年。
良久的等待后,满眼血丝成为她心力交瘁的最好诠释,李萍似乎总算打完了电话,却心神不宁地挡在单纯色身前——深呼吸一口气,抽了抽鼻子,她的情绪有点难以抑制,只不自觉捏紧手机,咬着嘴唇,故作平静后的惊涛骇浪一目了然:
“这位警官,抱歉让你久等了,但我不得不通知她的父母;杨芷……对她身上发生的这种事,我们这些亲属确实不好受,请谅解我们的焦急与气愤。
但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这种事会发生在她的身上?明明她只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孩子而已;她是那么的天真与幼稚,总是对这个社会怀着美好的憧憬,无奈世界却心狠手辣地对她灌输着恶意——她到底做出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而必须承受这种惩罚?”
嘴唇紧闭,把眼睛埋到发梢的阴影里,单纯色没有说话。
“对不起……失礼了。”
又一次深呼吸,却无法阻止那有如冻觉残留般的紊乱;意识到什么,手忙脚乱地打开小挎包把手机收好,捏着颤抖手心的同时,她在努力使自己平静:
“能请你再说说发现杨芷的情况吗?没有不相信你的意思,只是当时我不在场——你知道的,我想尽量理解她的状况,好找到一个能安慰自己的理由,至少也得做出最坏情况的心理准备;而且这个场景,恐怕我还得不断向她的父母复述……”
“我明白,悲剧孕生的痛苦放在任何人身上也会一样,在我所见过那么多不幸家庭里的亲属,你已经足够坚强了;何况一个正直花季年华的少女遭遇这种不测实在令人痛惜。”
摇头叹息,单纯色站直身子,迎上了她的视线:
“大概十二点左右,在巡逻街区附近,我发现她时她已经处于昏迷状态——说实话偏僻是其一,那个街区没有监控确实属于安全隐患;当时由于情况危急,我只来得及留守在她身旁拨打急救电话,并等待医护人员到来。
至于有没有可疑的人,无论在发现她之前还是等待医护人员的时间里,很抱歉我都未能有所发现。”
“好吧……”
动作有点僵硬地撩起鬓发,不知想到什么,伴随着语气里若隐若现的仓促,李萍再次急急忙忙地打开小挎包,从中翻出了一个小记事本和一支自动圆珠笔;心慌意乱中不由得连续按了几下才使笔芯处于释放状态,翻出几页后的空白,以掌心盛托着记事本快速书写:!%^*
“我怕自己记不住才写下来,也方便给她父母描述,还请你不要介意——她当时……还有呼吸吗?这很重要,尤其在还没确认她情况的现在。”
“有呼吸,有心跳,所以我并没有做心肺复苏。”
语速有条不紊,神色也毫无变化,单纯色给人的感觉是在对事实理所当然的阐述。
笔尖与纸面接触而持续划过声音的质朴;短暂停顿的间歇,杨芷稍稍松出一口气:
“她的衣服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奇怪的痕迹?例如剧烈挣扎而出现的破损,或者被别人翻弄过而导致的衣冠不整,甚至在地面拖行而使衣服布满灰尘泥泞……”(!&^
“不,有什么不正常的状态我会发现——你在调查些什么吗?”
话锋一转,单纯色突然提出了一个疑问。
呆了呆,随着笔尖停下,心里一紧,李萍有点奇怪地看向他:
“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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