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官在哪里?命令是谁发布的?”
看到董邢俊的刹那间,周觅扑到他身上,瞪大着淤血浮动的眼睛,伸出血淋淋的双手提住他衣领,每一口气都吐着血腥。
徒然的举动让董邢俊手足无措,昔日同伴这副模样更让他惶恐不安;即使这么近距离,他也没看见伤口,只凭直觉的判断,周觅命悬一线:
“周觅……你的这身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居然伤得那么严重——事件稍后再说,应该先让医务人员给你处理……”
“长官在哪里?回答我!”
几乎是咆哮,却被声音的嘶哑限制,无视了董邢俊的奉劝,周觅声色俱厉。
显然周觅并不知道这段时间这里发生的事。也容易理解,不是不去关注,而是不可能得知,毕竟恐怖事件发生后消息理所当然就被封锁了,为避免无谓的煽动,最多只向外界透露出发生重大事故而已。
要把老警官殉职的事告诉他吗?董邢俊马上否决了这个想法,至少现在对伤患而言,并不是一个合适时机:
“他……他现在不在这里——你的血流得太多了,这样下去你必死无疑……”
“我不关心!听着,时间无多,我自己的事自己知道,我已经是一个死人,只是身体尚未冷却罢了;不要想着怎么救我,除了那个人,没有人能救得了我——不,现在就算是那个人,恐怕也来不及。
所以接下来的话你一定要谨记于心,然后替我转告给长官,把通缉那个人的命令撤销掉!答应我!”
眼眶几欲撕裂,周觅望眼欲穿,同时语气不容置疑。
时间耽误得越久伤势无疑就越严重。虽然不知道他的话是什么意思,但董邢俊没有犹豫,尚且蕴含着让他接受援助的敷衍,只连连伸出双手搀扶着他:
“我答应你。”
出乎意料,这个回答并没有让周觅放松,相反,他依旧紧抓住董邢俊的衣领,面容痛苦地扭曲着,声音急促而打着颤:
“在赵洁琳被重伤后,长官给我的任务是调查莫蕾的身世背景。如果她曾经是一个普通人,他想让我把莫蕾的家长带来,好唤起她往昔的感情;更进一步是想从那些人的对话、莫蕾失踪地点等发现她发生转变的蛛丝马迹。
请告诉长官,这个简单的任务,我失败了。
因为我从中发现更了不得的事,我不得不把注意力放到那件事里——那个人,作为普通人,竟然就生活于莫蕾所在的城市!你知道我说的那个人是谁,那个少年,是莫蕾的同学,他有着完全不一样的名字。而只有通过那个名字,才能找到他存在于世的所有信息!
可惜我联系不上长官,无法及时给他报告这些事。
一模一样的面容,一开始我亦然觉得不可思议,猜度着或许是一个巧合,但联系到已经发生转变的莫蕾,我就觉得事有蹊跷。
于是我便擅自把目标转变为那个少年。你知道的,待在这个部门最重要的是灵活变通,有自己独特的见解,相信自己能力见机行事;现在想来,做法确实是正确的,我却没有推理出后果,追根究底还是我能力不足阻止不了这一切发生。”
短暂的停顿,周觅咬紧牙关,把脸憋得通红,与血水混合在一起,却是分不清哪里是斑斑血迹;使劲晃动着脑袋,似乎能让他的思维变得更清晰:
“我所做第一件事,是观察。记住,我不眠不休地观察了一周,他的所有作息时间和行动举止我都看在眼里,可惜那少年并没有暴露出我们曾经遇见的那一面;就观察而言,他只是一个生活在平凡世界的普通人而已,有家人也有朋友。
然后是试探。通过潜伏观察得知他的兴致,伪装成一个志趣相投的教师——我已经做到了我能做到的所有行为,包括触碰、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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