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天白云,草长莺飞。绿叶间,蟋蟀引吭高歌拨点着光晕;黄花前,蚱蜢一跃而起弹跳开碧波。在这生气勃勃的夏日景致里,草丛间的那一滩腥红却尤为突兀刺眼——掩埋于草香的最深处,灰头土脸的少年倒在了血泊中。
“咳咳,为什么……要救我?”
紧随着每一次呼吸都带出难以言喻却不甚讨人喜欢的甘甜,痛苦的咯血中,茶树的胸口在剧烈起伏着。
“因为不是你,我已经知道不是你;对不起,但请别再说话了,那只会让伤口更严重——我会尽全力救你,所以拜托一定要活下来!”
凌乱发丝间闪烁着汗水的光泽,女孩手忙脚乱地把背囊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在了地面上,最后拾取一个医疗包。
“胸部外伤导致的开放性气胸,应急处理是……应急处理是?”
似乎为了提醒自己的自言自语,终究避免不了大脑一片空白;慌乱中,越犹豫越烦躁,指尖在医疗包里的物件上划过来又划过去,女孩早已大汗淋漓。
“密封……咳咳,密封伤口,阻止空气进入……”
强行用胳膊支起身体,来不及阻止,茶树已经伸手到医疗包、她的眼前拿出了一片铝箔膜和一卷医用胶布。
“你不能这么大动作……”
目瞪口呆,她才尴尬地发现自己除了把工具递给他,仿佛只能作为一个助手学徒而并非合格的急救者——在迫在眉睫之际无所作为。甚至以为迫使伤者自救让她的立场更是窘迫,以至于话到嘴边却哑口无言,最后她唯有迟钝地配合着茶树的包扎。
固然不需要过多处理伤口也能愈合,但由她看来?有些事短时间显然无法说清,茶树也不想说明;因此他不认为自己能拒绝她的好意,何况在这种情况下从她口中得知信息也是一件麻烦事,最好的做法无疑是先迎合着她的意思。
剪下最后一缕绷带,穿好衣服,倚在她给予的大背包上,茶树勉强呼出了一口气:
“现在可以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吗?在你、你们身上……”
“先不说这个,你的伤势可不容乐观——应急治疗不是万能药剂,不会永久有效;我们得先离开这里,把你送到医院……”
眼神中流露出的担忧彰显着她的心急如焚;伸出手,她想把他搀扶起来。
茶树反手把她拉住了,盯着她的眼睛:
“不要让焦虑埋葬了你的理智,如果你能离开的话一早就离开了。重申一遍,我叫茶树,针对这里发生的事情还算拥有一点程度对抗手段的人,或是说负责处理这个事件的人;我说过我想帮助你,前提是你得先把情况告诉我,我也需要你的帮助。”
骤然暗淡下去的目光,她才总算回过神。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不觉心灰意冷,就像泄了气的皮球般瘫软下来,她苦笑着似在喃喃自语:
“对了,离不开这里的。我们这么大动静一早就被发现了;何况这里到处都是陷阱——你说你是处理这件事的人?说实话,你自身难保,所谓的手段又能好得到哪里?只要稍有不慎就会成为一具干尸。”
“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能把你的名字告诉我吗?我相信知道了来龙去脉便能做出相应的对抗。”
瞳孔中流光溢转,茶树没有松手,仍然紧紧地握住她的前臂。
“我叫马依逸……我帮不了你;你把我看得太伟大了,但实际上我只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到底什么也不明白不止就连他在眼前被活活吸成了一具干尸我也无能为力。因此,不要再让我看到那样的事了,我也不知道这些吸干人的到底是什么妖魔鬼怪……”
口气里充斥着畏惧与悲哀,躲闪开他那种锐利的目光,马依逸尝试着把手抽回来,然而却没有做到。
“孙胤对吗?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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