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人自杀了吗?”
“这栋楼是不是有问题啊,一些不干净的东西……”
野兽低吼般淡淡的不安,夕阳吐息般闷热的骚动——附近的居民在警戒线外熙熙攘攘地围了个结实。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警灯焦虑地在死气沉沉的水泥块上摇曳,警笛急促地在锈迹斑斑的断钢筋上喘息;尤为刺眼的却是那隐隐约约在斑白帆布下渗出的点点猩红。
“死者的名字是陈创浩,49岁……”
“这个我比你清楚,别说没用的东西,你就告诉我他是怎么死的。”
蔡斌皱了皱眉头,烦躁地摆摆手打断了同事的陈述。
蔡斌,当了半辈子的警察,现在担任一队之长,也是他有史以来做过的最高官职了。是他的能力不行吗?不对,这么多年的摸爬打滚,渊博的知识不敢说,但丰富的经验和独到的眼光绝对在局里首屈一指,要上升两三个等级那是卓卓有余了,只是他认为没有必要。
名利不是生活,生活不是名利。既然生活富足,又何必背井离乡去追求那贪心不足的遥遥无期?一辈子在哪里过都是一样,他宁愿守护着家乡的宁静安详,葬在那熟悉温暖的土地上。
说起陈创浩,那是他的老同学了——住在同一个小镇,关系一直很好,也是至今唯一还保持着联络的老同学。他知道陈创浩,遵纪守法珍惜家庭热爱工作和生活的一个人,脾气也很好一点也不像他这样又固执又臭屁,所以自杀?他不信。
“初步判断是自杀……”
“那就给我深入判断!”
愤怒地撕扯开警戒线,蔡斌坐进警车里抽起了闷烟:
这已经是第几起了?明明在前面自己还劝说着别人的家属朋友看开点,人死不能复生。至于那些人自杀的理由?只有死者自己知道;事实就摆在这里,那就是自杀,生活中的苦难谁能说得清楚。
直到同样的悲剧发生在自己身上,他才意识到这种不负责任事不关己的语言是多么自私和无力。
不要总是把“我知道你的感受”挂在嘴边,因为你除了自己不可能知道任何人的感受——一千个人眼里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世界上不存在两片一模一样的叶子;每个人或许都有类似的经历,但他们的感受都是独一无二的;知道别人的感受?这是一个极其卑鄙和不负责任的谎言。
他当即做下了决定,他要把一切查得水落石出。无论是现象也好鬼神也罢,不可能存在如此精妙和类似的巧合,他要还死者一个清白,他要弥补自己的过失。
一切总得有一个解释,无论这个解释是否合理。
人群中,茶树的身影一曳而逝。
傍晚,文件堆叠在案头,这不是第一次,但在这个不起眼的小镇里,这是少有的一次。
昏黄的台灯下,文件上的字体就像叮在上面的蚊子,让他拽着纸张在老花镜下不住地晃动——他的眼睛已经不像以前那么好使了。
“蔡大哥,下班了,你还在调查那个案子吗?就是自杀吧,虽然有点邪门,但是完全没有谋杀的痕迹啊!
……”
“第一名死者,名字安徳馨,35岁,男,本地人。十年前发家,已经把户籍迁出。六天前回来这里探亲时从废弃的大楼上跳下身亡,现场没有发现他杀痕迹,鉴定后为自杀。
第二名死者,名字安德徽,29岁,男,安德馨的弟弟。在回来处理死者身后事的那天晚上从同一栋大楼上跳下身亡——不由得让人猜想他们兄弟俩是不是隐瞒着一些具有暗示性的往事?但这才刚刚开始。
第三名死者,名字布尚,26岁,男,安德徽公司里的一个经理,外地人,第一次到这个地方,在安德徽死亡的下一个晚上从这栋大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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