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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田看着欧阳清有些虚弱的背影，微微眯起了眼睛，轻声说道：“你觉得白公子如果死了，欧阳姑娘会怎么做。”他的声音轻飘飘的，唯恐自己说话的声音过大，会让欧阳清听见。“白公子死了”这样的话，是绝对不能再欧阳清面前提起的，若是她晓得了，怕是会提着剑追砍他。他可是见过欧阳清提剑指着村民的样子，那样凌厉的眼神和握剑的姿态，飒飒如林间松，丝毫不弱于普通男人。

    长安微微抿了抿嘴，他看着欧阳清那随风摇曳的身姿，记忆中她从未有如此消瘦的时候，若一片干巴巴的白纸，只能随风摇晃，好似风稍稍大了一些，她便会倒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

    长安摇了摇头，不愿意做出任何猜想。“不会的，我哥不会死。”主子那样一个永远在战场上冲在前面，用自己的身影为战士们撑起一片天的人怎么可能会死，这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古田嘴唇微微勾起，说道：“我当初也是这样想的，春娘怎么会死，怎么会离开呢？但是事实却远远超乎人们的想象。”

    长安抿了抿嘴，看着杯中阳光潋滟，而后一闭眼将酒水干了个干净。他听到古田用着肯定的，冷漠的声音说道：“欧阳姑娘会随着白公子去死。”

    他猛地将杯子放在桌子上，发出一声响。

    古田叹息了一声，继续说道：“说起来，我确实比不得欧阳姑娘，她的那份决心和勇气，不是我能到达的，我对世间太有依恋了，所以我做不到。我做不到全心全意爱一个人到愿意她死我便随着她而去。”他话语中不乏困惑和一种自卑感，在他看来，在春娘死了的时候，他便应该勇敢的一块跟随着去了，这样才是伟大的爱情，生同衾，死同穴，任何一位伟大的爱情作品，都应该是这样的。可是现实却是如此的残酷，他在春娘死的第一个夜晚，对着月亮长叹，最后却选择了苟延残喘。他无法对自己下狠手，只能期待着自己也能生一场无法治疗的疾病，一块去了，也算是落了个好的结局，但愿春娘能够在奈何桥前等一等，等他轻轻说一句“抱歉，我来晚了。”

    那样春娘应该才会高兴地起来。

    长安低声说道：“能爱惜自己的人，才能更好地爱别人。”是的，为何一个人死了，另一个人就要随着他而去，这是完全没有道理的，活着的人才该好好的活着，不然死掉的人谁来祭奠？若是世间自己的爱着的人死掉的话，就该带着这份回忆在人世间更好地生存着，连带着他的份，也一块活着。

    古田说道：“可是人世间再没有愿意去珍惜自己的人，而自己也再也不愿意去珍惜别人，那么活在世间还有什么意思？”

    长安古怪的看了他一眼，说道：“好男儿志在四方，为何囚禁于儿女情长？若是再无人珍惜自己，那么便仗剑天涯，游走四方。”

    古田一愣，哈哈笑了两声，说道：“世间真的是难得有长安兄弟这样洒脱的人了。”

    好一句轻飘飘的“那么便仗剑天涯，游走四方”。世间有那么多痴男怨女，挣不开“情”之一字，若是都能有长安这样的想法，那么便少了许多能让茶馆中人说书的素材了，也对闺房女人而言，少了那么多的幻想。

    其实长安那么洒脱，是不是也代表着他曾经也想过许多。

    是不是对爱情爱而不得，最后轻叹一声，“那么我便游走四方好了。”从此无牵也无挂，不亏也不欠。

    古田没有问长安的爱情，长安也从来没有说过。古田晓得吴大娘家的二姑娘喜欢长安，只是叹一声佳人福薄最后熬不到美满结局罢了。

    古田说：“多少爱情故事流传于世，都是以悲剧结尾，只有生的伟大，爱的洪烈，死的悲壮才算是爱情。”

    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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