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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母亲笑容僵了僵，低头看了他一眼，说道：“是”这谎话一说出了口，下面的就流利了许多，“这个孩子是个孤儿，我以前邻居家的孩子，这不父母去世了，又没有什么亲戚接待他，我就暂时养了一段时间，您看”她面上堆起了恭维的笑意，带着怯怯地感觉，好似在拼命推销一个滞销的商品，就希望面前的这个人能够买下来。

    那个牙婆走了过来，走到他面前，轻轻说道：“抬起脸来。”

    他没有理会，身边的母亲拽了他一把，给了他一个眼色，他咬了咬牙，便依言抬起脸来。

    那牙婆扯着他的脸，看了看他的牙，然后拍了拍他的身子，啧了一声，说道：“太瘦弱了，不行。”

    他心中一喜，还未表现出来，只听得他母亲说道：“这孩子虽然瘦弱，但是机灵着呢。再说了，他父母都死了，我们做善事也做到头了，这牙婆您要不领走，我们这哪里还能养得起他？”

    他看了母亲一眼，母亲却只是恳切的看着牙婆。

    牙婆倒是瞅了他一眼，笑道：“那行吧，看着各家的主子们怎么想的了，我这次去给的，那可是非富即贵的人家，若是真的能被选上，那可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呐。只是其中一户人家说了，只要孤儿，不然呐，哪里轮得到你们。”

    母亲连忙点头，说道：“是是是，您老辛苦了。”

    牙婆子懂事，看她那样，给了她点钱，说道：“他父母不在了，那卖身的钱理应给你们些。”说着，给了两文钱。

    母亲面上一僵，堆起笑来，说道：“一个顶大的娃，就值这点钱？”

    牙婆冷冷一哼，说道：“他这不是孤儿吗？能给你这许多钱，都是看在你素日里照拂的份上，不然哪里轮得到你？”

    他垂了垂眼，冷声说道：“这位大娘，素来照顾我许多，便如同生母一般，若是给了钱，还望将我所有卖身的钱给她。”他咬着牙，感觉一股血腥味漫了上来，被他生生吞了进去。这些卖身的钱，牙婆或多或少都会给孤儿一些，一则留着给他们傍身，二则希望他们等以后莫忘了这交情。

    牙婆惊讶的看了他一眼，而后点了点头，说道：“既然他都这样说了，那便多给你些钱。”笑吟吟的多给了一点碎银子，足够这样贫苦的人家，一两年的饭钱。

    母亲面露复杂的看了他一眼，随即被钱吸引了目光，笑着说：“我就说这娃聪明，您买了去，保准不吃亏。”

    牙婆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孩子送过来了，那么你便走吧。”

    母亲拿着钱，踌躇了一下，低头看了看他，他却避开了目光。

    牙婆看那女人一步三回头的走远了之后，才笑吟吟的对他说：“我知晓那是你母亲。”

    他抬眼看了一下她，而后抿了抿嘴，有些许的不自在，这样的生母要卖了自己的孩子，还要说这孩子是孤儿的，真是滑稽。

    “其实这么做的人，不在少数，我并不吃惊。”牙婆笑了一下，眯起眼睛来，如同那狐狸，“只是我偏生留下了你，顶机灵的小伙子。像你这般年龄的，还那么通达聪明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那别的小孩子，早就哭开了，流着鼻涕眼泪的喊着娘亲，非要跟着回家了，你怎么不回去呀？”

    他皱了皱眉，看了一下她，他讨厌她话语里的轻蔑和逗弄，好似他只是一个物件，一个不该有感情的物件，就应该按照她说的模式进行，不该有别的想法。

    牙婆一笑，露出参差不齐的牙齿，那一排的牙齿，还有一个掉了的，留下了一个空洞，脸上的褶子笑成了一朵菊花，说道：“你这样的，倒是也有趣。”见他不理，眯了眯眼睛，“也甚是聪明，知晓从这个贫穷的地方走出来，那些小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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