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报到,便已经在路上死了,或是病死,或是糟了意外,甚至遇到娇俏的女鬼c吃人的树妖,离奇着呢。阿弥陀佛,铁师父我不是咒你呀,阿弥陀佛,菩萨保佑。
正当霍摇山胡思乱想,神游天外之际,施求活忽然又说了一句话,吓得霍摇山险些没跌倒在地,她说:“可铁河说得完全不一样,他说你很高兴去中原看一看的,六朝古都洛阳,豪杰辈出的开封,诸如此类名胜古迹。”
“没有,没有的事儿。”霍摇山忙摇头,说道:“我才不去中原,额我娘舍不得我呢,呵呵呵呵师父明天再来教我,一准儿能见面。”
“是麽?”施求活狐疑了片刻,终究摇摇头,给霍摇山布置了课业,便笑着离去了,她也不在府里用饭,趁着大雪正好,潇潇洒洒出了城。
霍摇山依旧留在书房,趁着施求活刚教完,脑子里的知识还热乎着,便紧赶慢赶把课业完成了,一直忙活到了夜色朦胧,饭食都是丫鬟直接送到书房,待好不容易做完,摇头晃脑回了房间,不知什么原因,昨儿个晚上,铁河特意放了他的假,想到铁河没两日便要只身去河南赴任,自己终于摆脱了披星戴月跋街涉雪去他府邸念书的痛苦,不禁喜从中来,走路都轻快了三分。
房间的灯竟然亮着,霍摇山进去一瞧,他娘桂玉真此刻正俯身在他床畔,叠着他的衣物,春夏秋冬四季都有,霍摇山顿时便有了不太好的预感,走上前去问明原因。
桂玉真见了儿子,先是一喜,忽又眼底不经意间掠过一丝离别的伤悲。在霍摇山催促下,把事情前因后果讲了清楚,无非就是霍摇山猜测的那样,铁河不知施了什么花言巧语的妙法,把霍百炼与桂玉真这对爱子如命的爹娘说得动了心,同意让霍摇山与铁河一道儿去河南。
霍摇山自然是知道铁师父的本事的,这位未加冠便中了举的少年神童,那本事可真不是吹嘘的,当初一手替霍摇山洗去杀人的罪名,炮制一篇绝妙好文章,既然有生花妙笔,自然有一张好口舌,把死的能说成活的,黑的说成白的,能说得让桂玉真忍心舍得儿子离家数年不归,可不是跟玩儿似的。
霍摇山是彻底绝了望,逼不得已使出了杀手锏,只见他把头靠在桂玉真肩头,摇着娘亲的胳膊,撒娇道:“我舍不得娘。”
脸上一凉,抬头一瞧,哪知桂玉真竟这般受不得刺激,悲戚戚落下了泪,是了,谁家的娘亲又舍得下心愿意孩子离开自己的身边?可她反过头来劝霍摇山,“你铁师父是有大才的,此番他已从他父亲北京留守铁山大人处得知了消息,再有两年讲武堂大考,楚汉中原争霸极大可能便是一道大题,他此番被朝廷委以重任,做了巡河御使,去巡查黄河固防,那是要走遍中原的,带你在身边,正好指点山川大河传授天文地理,不比在家坐着端着书本死物来得活灵活现?即便是考不到这一题,我和你爹也是要下定决心,把你送出去了,不能再闷在关中,总要出关见见天下人,听听天下事的。”
这一番话,说得霍摇山哑口无言,显然这都是他铁师父编得一套说辞,拿来说服他爹娘的,不成想桂玉真又拿了这话,转过头来说服霍摇山了。霍摇山已经不愿推托,非是他信了铁河的空口白话,而是见了桂玉真脸畔那未干的泪渍,不愿多说伤了他娘一颗疼惜他的心。
于是,这两日霍摇山彻底放了羊,霍百炼与桂玉真宠着他,提什么要求都尽可能满足,愿意上哪儿玩就去哪儿玩,银子给得足足的,等到了铁河交接完手头的公文,随着几个仆人,两三匹马,并作马腹兜篓里那一摞摞书,几个包袱裹了换洗衣裳,带些清水与干粮,简而又简地上了路。
眼见得师父都这般简致了,霍摇山自然不能张扬了,忙舍了那桂玉真为他准备下的载得沉沉的大马车,只携了衣物与银子,寄放在铁师父处,请他代为保管,牵着波斯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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