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安得臣一行人便来打扰霍摇山了。
这伙人并不愚蠢,那日他们被管家安排好住宿的房间后,便自发在安得臣的住处商议了大半个时辰,主要是关于白天霍摇山接见他们时,三人各自对霍摇山的印象。
几人虽然看法不一,尤其是安得臣对霍摇山派人护送他们回应天并建议官府检查他们行李的事,特别地感到难堪,他可真不是个间谍。
出身一个钟表匠家庭的安得臣,人生经验格外纯粹,在佛罗伦萨兵工厂从事机械设计一职,后来去巴黎为法王铸炮,随后受到国王陛下的赏识,就职于国务秘书,只是这工作他干得并不如意,又去读了神学院。
霍摇山真的看走眼了,安得臣是个学者型的人物,甚至传教士也许都是他的兼职,更多的恐怕是出于对神秘东方的好奇才踏上远洋帆船的,不然他也不会浪费一年时间去建造什么劳什子的西洋派建筑物,而目的仅仅是为了满足一个贵族女孩的虚荣了。
李达尔没有发表什么建设性的意见,在来长安的路上,尤其是通过潼关踏上关中的土地后,他已经充分了解到了锦衣侯府霍家在关中的权势,这是帝国西部最显赫的家族,而霍摇山是这个家族里十分受宠的第三代,尤其他还是他那身为三品参将的父亲唯一的儿子。
在应天,李达尔曾见过比霍摇山更有背景的子弟,但应天的贵族太多,而霍摇山在关中却称得上唯一。最重要的是,霍摇山对他们很了解,也愿意与他们沟通,虽然他很难明白这其中的原因,但这并不妨碍他将霍摇山视作一个潜在的合作伙伴看待。
李达尔可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教徒,他陪着安得臣来此的目的,远远比安得臣这个学者想象得要贪婪得多,当然,目前他尚在观望,他不着急,耐心是一个犹太人与生俱来的品质。
林肯则相对客观了许多,主要是他做了太久的奴隶的缘故,因而他丧失了太多主观思考的能力,虽然现在他名义上获得了自由,但作为安得臣的仆从,他还是把自己摆在一个奴隶的位置上,上的枷锁好去,但心灵上的枷锁,要解开还真不是那么简单。
不过,尽管三人的态度不太一样,但有一点是能达成共识的,霍摇山是个相对而言平易近人的贵族,这一点,即便是在法王宫廷里供职过的安得臣,也不得不承认,霍摇山对待他们的方式,真的很平等。
因而,三人厚着脸皮一大早便来打扰了。
事实正如他们所料,管家把他们带到前宅一侧的小花厅,霍摇山梳洗后便来见他们,也没有感到不耐,似乎是很平常的会客。
几人问候几句,林肯首先鞠躬致歉,“爵爷,很抱歉我可能要辜负您的好意了,安得臣先生在给我布福音时,我已经向主许诺奉献我的一生。如果您需要黑人仆役的话,在南洋有许多,我可以为您介绍,甚至我认识不少来自祖鲁王国的黑人,他们的弯刀使得格外精妙。”
“”霍摇山一愣,他险些忘了自己向林肯发出的邀请,他暗恼自己实在有些心血来潮了,幸好林肯拒绝了,否则他还真不知该如何安排这个好学的黑大个。
“没关系,你们还要在长安待一段时间,期间我还是能从你那儿获取一些大洋之外的信息,我从出生到现在,还没有出过一次长安的城门,而你们已经在应天待了一年多,甚至你们横跨了大半个国家从应天来到了这里。”
“所以,你们知道的远比你们想象的多,你们也能给我许多超出视野的精彩,希望在我询问你们的见闻时,你们不要嘲笑我的孤陋寡闻。当然,我占用了你们的时间,同样也会支付相应的费用,我知道你们西洋人的惯例,金子是金子,上帝是上帝。”
安得臣几人相视苦笑。
“不,爵士,能把我们的见闻带给您,这是我们的荣幸,您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