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无月无星,天空像一匹黑色的幕布,除了漆黑就再无其他发光的东西。
空气还弥漫着焦黑的气味,未波及到的林间晃悠悠走过几个影子,张牙舞爪对着空气一顿撕扯,呜呜的恶声响个不停。
一个高地上的半山崖上,迎面就是被烧得焦黑的封魔岭,而这高地之上,三人迎风伫立,默然不语,他们身后有几个人影在黑暗聚首,碎碎叨叨说着什么。
其中说话的就有一个是尸妖邓丞大士,他尖锐的目光盯着崖边上三个人,心中虽有咯噔不停,可他们的注意力仿佛只在烧焦的山岭上,倒没有对他们有过多的注意力。
邓丞旁边有人碰了碰他,声音有些不耐烦,只听那人说道:“哎哎,能不能把你的尸傀停下来,整晚到处乱走又呜呜的叫,像死了爹娘一样了。”
身后林间的声响更大了,邓丞鹰眼一般的目光看到,他的尸傀连树都不放过了,一只两只都啃上了树,,到最后全部都争着啃树了。他也无奈撒了撒手,道:“没办法,谁叫他们肚子饿了,这里荒山野岭也没什么东西吃,要不你喂喂他们?”
“去去。”那人啐了一声,没好口气的说着,但他的眼光无意撇见崖边上的人开始说话了,当即作了嘘嘘的声音,竖起耳朵就想听。
另一侧的人拍了拍他的头,警告道:“黑血妖,你不要命了,大祭司和主尊的话都敢偷听?”
那人干笑了几声,又缩回了头,对着有些怒中带惊的黑影回道:“不敢不敢,我们之中你冥无相资历最老,连你都不敢,何况我们,嘿嘿”
那黑影似乎听到了令他满意的话,漆黑的夜下摇身一变,一个身着黑衣的中年模样的男子现身,只瞧见他的长眉浓眼,凹进去的脸颊带有一丝邪气,生的就不是什么好人样,但他口中仍道:“可别这么说我,按资历,我又哪敢和欲魔前辈相提并论。”
邓丞与黑血妖一听,都嗤笑点了点头,想起了那个闭关了十几年仍未现身的老妖怪,但冥无相的目光又回到前面三个人的身上,再往前就是满山焦黑的封魔岭和山腰间一道巨大的裂痕,他不由哆了一下,只低声说:“不说那女子耍的一手红莲业火烧的封魔岭寸草不生,就是那两个人,怕是都足以横扫整个天下了。”
妖人魔众中最扑朔迷离的两个人,偏偏是他们感受到最危险的两个人,冥无相闭了闭嘴,不说话了,旁边邓丞与黑血妖又为着尸傀的话题扯了几句,也各自不理了。
夜风空荡而来,将空气的焦味吹散了许多,崖边三个人,一个始终披着黑斗篷,将自己遮掩在黑暗中的大祭司,还有一个年轻男子,面目当真好看,一身白衣清秀俊雅,此时他并未刻意去带上面具,眼光正注视着山上一道裂痕,身后红衣女子静悄悄站在他们身后,可眼睛只装下了一袭白衣。
“大祭司,这火已灭,明日应该可以进山了?”男子淡淡问道,风吹起他额前几缕长发。
斗篷下有声音笑道:“自然可以,我等这一天,可等了有些日子了。”
“是挺久的,还搭上了挺多不相关的性命。”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主尊你多虑了。”
年轻人无奈摇头,这么些年来他随着阅历见广,当真觉得世上越来越多事情看不通透,他随口一问,却又不知是不是故意为之,只说:“大祭司这般大费周章,又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大祭司并没有立即说话,只有手中古杖在地上轻轻砸了几下,他凝望远方良久,半晌之后他也直截了当说了一声:“主尊年轻,也没必要知道太多的事情,倘若真的知道了,依主尊心性,倒不知道该如何做了?”
年轻人心中还是觉得功亏一篑,却也毫不在意,就权当试探一下这人的口风,实在有些严密。
斗篷下又有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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