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婶，大婶，您看能不能再便宜一点，我手上实在没有多余的钱了”

    长着一双吊梢眼的女人白眼一翻，语气刻薄凌厉：“没钱你租什么房子，大马路上不要钱，你去住啊，跟我在这讨什么价，就这个价，爱租不租！不租立马带着你的东西滚！”

    颜栀被说得满面臊红，又不能反驳她或者骂回去，她连连点着头，把脖子上的项链取了下来：“大婶，您看我用这个东西抵押成吗？”

    那女人只瞄了一眼就知道这条项链的价值远超半年的房租，她心中一喜，嘴上仍是不依不饶：“就这破玩意儿？我看不行，顶多值这个价！”

    她伸出三根手指头，颜栀咬了咬牙，点点头：“行吧，三个月就三个月，三个月以后我立马补交房租，大婶，算我求您了！”

    那女人一看颜栀的模样，浑身是伤，鼻青脸肿的，后面还跟着一个傻不拉几c同样伤痕累累的姑娘，心里也就生出几分同情，招了招手不耐烦地说道：“好了好了，进去吧，没事别来烦我！”

    她揣着项链扬长而去，颜栀恋恋不舍地看了她的背影很久，回过身对eve笑道：“eve，我们终于有家了，你高不高兴？”她摸摸eve的头，eve依旧是那副呆呆的表情：“谢谢你，你对我真好。”

    颜栀心头一痛，眼泪猝不及防地掉下来。

    不知道是怎么逃出来的。颜栀苏醒过来时，eve正坐在她旁边给她挡雨，单薄的身子跟纸糊的一样，她当时又感动又生气，推了她一把却牵扯到身上的伤口：“你个笨蛋，给我遮什么雨嘛！”

    eve转首，突然咧开嘴笑了：“谢谢你，你对我真好。”

    颜栀有些莫名其妙。

    “怎么了eve，好好的你说这些干什么？”无论颜栀怎样询问，eve始终不发一言，就连一向灵动的双眸也变得死水沉沉。颜栀逐渐感到不对劲，有些害怕地摇摇她：“eve，你别吓我，你别吓我啊”

    eve她不认得人了。

    停止回忆，颜栀抹去脸上的泪水，拉着eve的手走进房间。刚才的大婶虽然脾气不好，倒也没有忽悠她们，这房子收拾得干净整洁，桌子上的花瓶里还插着新鲜的花。颜栀摸摸身上的口袋，还好，还剩了一点钱，应该足够她们暂时的花销了。

    “eve，你累不累啊，累的话上床睡觉好不好？”她把eve拉过来，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到她的左手上，她的左手只剩下四根手指，无名指被人整整齐齐地切断，其余的四根手指也没有指甲，整只手丑陋不堪。

    想到eva对eve所做的一切，颜栀就忍不住有种杀了eva的冲动。

    颜栀把eve带到浴室，脱下她的衣服。虽然早有准备，但看到她满身狰狞的伤痕，颜栀还是忍不住“嘶”了一声。那些伤仿佛烙在她身上，她好像能感受到eve的痛楚。

    她给eve洗了个澡，轻轻地抚摸着她身上的伤疤，eve乖的很，待在她手底下一动也不动。颜栀捞起她湿漉漉的长发，握在手心轻声地说道：“eve，你的头发真漂亮。”

    eve转过头，看了看颜栀手心里自己的头发，无比认真地开口：“谢谢你。你对我真好。”

    颜栀开始笑，笑着笑着就笑出了眼泪。她大力抹去眼泪，紧紧攥住eve的手：“eve，我们约定好了，这一辈子都不分开，你要永远，永远记住这个承诺。”

    eve的眼睛里闪过一道光，她歪着头思索了一会儿，像是在努力回忆什么，好半天，她才结结巴巴地开口：“颜c颜栀，永远c永远不分开。”

    颜栀一下子把她拉进怀里，泣不成声。

    已经是春天了。阳光格外温暖，她租的房子不错，还带着一个小阳台。天气好的时候，她就会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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