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口,知道是万屋里那种最便宜的咖啡,暗道:“井上霜他们是绝对不会吃这种咖啡的。想必他真的没多少钱,不过看他的画,倒是有才气。这样的人理应生在豪富之家做一世雅士,却未曾想贫苦至此,可见多少人因为贫穷误了才气,又有多少人白白享受着富贵寸功未成。”而这边凡尔赛高见歌仙兼定一身破烂,言语粗俗,细看却觉得他并非如此,反而是故意造作所致,暗道:“此人之前也应算是文人雅士,却不知为何会沦落至此,莫非是遭了大难?只恨不早遇上他,我却也能助他,可见时运两字是世间大不快事。”几人殷勤叙过寒温,歌仙见美人有几分情意,恨不得立即就要好事成双,乱藤四郎见了,站起身道:“我可是忘了,今儿伯信托我说说远征时候的事儿,他怨我没在文案上写清楚一些字,也不过就是改动些子,却是要费点儿功夫,我先去给伯信打个电话,歌仙兄弟要是从高先生家出来,就去道边的茶屋找我。”
歌仙道:“你且忙去吧,这事儿总比我的事重。”小乱因而出去,留下歌仙与凡尔赛高在屋里。歌仙一双眼睛只顾看他,凡尔赛高道:“我却不敢动问,先生青春多少?”歌仙道:“虚度五百岁余了。”凡尔赛高笑道:“确实比我年高,我该叫一声哥哥了。”歌仙道:“哎呀,将天攀地,折杀小人了。”
凡尔赛高道:“哥哥读书不曾?”歌仙道:“读什么书来,只不过是识了几个字,不当睁眼的瞎子罢了。”凡尔赛高道:“哥哥却像个知书的,不瞒哥哥说,我从小也是个良家子弟,说是入了戏行,但在精灵界里,戏行也不是贱业,凭着本事吃饭,也是有不少有头有脸的人物,所以我却认出哥哥知书,若哥哥甘于下游,我却替哥哥叫起屈来。”歌仙道:“你怎地叫屈?”凡尔赛高道:“哥哥这白龙鱼服,将金妆铅的功夫,若让我剧团里的伙伴见了,有一等多事的,却不识得哥哥风华气度,做了小人,从中挑拨,可怎地好?哥哥不妨展露才华,将他们压倒才是。”说罢微微一笑。歌仙会意,知这美人眼光高,钓他绝非易事,遂有些气馁,本来硬气一半,忽又软了下去,闲聊几句,匆匆作罢。出了门,作诗自嘲道:
“时运茫茫命不强,曲水纳垢绝流觞。昔时拙文惊四座,今日残肘生垂杨,时来是道金无彩,运去难见玉生光。明珠暗投何情愿?留与他人说短长。”
他这牢骚却不合被凡尔赛高听见,惹出后面故事。后者不想他走,开了门,对歌仙喊道:“下次你带个歌来!”歌仙听他此言,深感意外,道:“高先生,我不会做歌。”凡尔赛高笑道:“你做的来,下星期三我有时间在家,你来不来?”歌仙听了,回头道:“我来,你别让我做歌了。”
一时却走到路边茶馆,寻找乱藤四郎,小乱正坐在临窗椅子上嗑瓜子儿,见歌仙一脸晦气地走进来,知道没成,安慰道:“你却也别气恼,横竖过了他这村,后面也有店,天涯何处无芳草,这次不行下次再找。”歌仙坐下,倒了一杯茶饮了,道:“却也不是一丝也挨不上,瞅他那意思,是让我做歌呢。”
小乱听了,登时笑道:“哎呀,歌仙兄弟,做歌可是你老本行,还不是瞌睡碰到枕头,称心如意,手到擒来?”歌仙苦笑道:“我以前做的歌,都被那砍刀烧了,又给姓陶的干了半年工,伺候他洗脚,给他种地喂马,如今我是江郎才尽,你向我要歌,我一个也做不出来,更不想要做。”乱藤四郎摇头道:“这光不好挨,慢慢来。”歌仙道:“甚么慢挨光,我这会子却觉得饿了吃,困了睡,醒来赚人头钱的生活更自在,什么也不用考虑,也不用想别人心情,这会儿院子里的樱花还正开着,可我只想把它砍来当柴烧。更不用特意用它来说什么话。”
小乱道:“是这个理儿,那樱花原是甚么事也不做,自开自谢,但你生气时候,拿他出气也是行的,你见不得他,将他拿来当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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