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旗这事被分局所有的同志议论了一天，许谨诚先开始还愿意解释两句是别人恶作剧的，后来也说累了，埋头工作。

    按理说收到锦旗应该是高兴的，但是前提是收到一面锦旗，最好锦旗是市民们送的。这次收到了一百面，是梁梦送的，许谨诚表示心累。

    总算挨到了下午下班的点，锦旗都被许谨诚搬到了车里，他要兴师问罪去了。

    他到梁梦住处楼下，一百面锦旗一次性抱不完，许谨诚只抱出来十几面锦旗上了电梯。

    许谨诚没有手摁门铃了，只有用脚踢门。

    “梁梦，给我开门。”

    过了十几秒，许谨诚才听见门里有动静，拖拖拉拉的脚步声，然后门开了，门里站着一身衣服上面都是颜料的梁梦。

    许谨诚挤进门去，把怀里的锦旗放地上。

    “你这样是不是太过了？”

    梁梦的面容有些疲惫，这次他没笑，面无表情地看着地上的锦旗不说话。

    许谨诚有点不习惯梁梦这样，也不知道梁梦因为什么事情看上去情绪这么低落，一时间许谨诚把自己要责怪梁梦的话都给忘完了。

    “你，怎么了？”梁梦还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地上的锦旗，许谨诚有点慌。

    梁梦还是很呆滞，许谨诚伸出手轻轻晃了晃梁梦肩膀，梁梦声音很低很低，“我好累。”

    许谨诚发动自己的脑子思索这是什么情况，梁梦是不是犯病了？许谨诚轻轻拉着梁梦手腕走向沙发，“累就坐着，和我说说怎么了。”

    梁梦不说话，就任由许谨诚拉着他坐下，然后一言不发。许谨诚通过梁梦衣服上的颜料和手上的颜料判断，可能是梁梦在家作画画得崩溃了，但是他也只是猜测，他不知道抑郁症患者的脑回路是怎样的，这是他第一次见这样的梁梦。如果说以前看梁梦的感觉是颓废，那这次感觉好像被抽空了灵魂一样。

    许谨诚心里异常堵塞，有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他不太会开导人，他只会教训人和教育人。他给梁梦道歉那次都是网上看来的方法，挺烂的，他知道。

    不会说话就用肢体动作吧，许谨诚去卫生间找了块毛巾，用热水投了投。然后回到梁梦面前，半跪下来，拿起梁梦的手，用毛巾给他把颜料擦干净。梁梦的手白净修长，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这双手上次剥橘子的时候，许谨诚就注意到了。

    “艺术家的手，要好好爱护。”许谨诚说完，把梁梦的手擦干净了，他发现梁梦正在看着他。

    “饿不饿？我带你去吃晚饭好不好？”许谨诚和梁梦对视，试探着问。

    梁梦摇摇头，拍了拍他右手边的沙发，示意许谨诚坐下。许谨诚把毛巾放在茶几上，坐梁梦旁边继续问梁梦怎么了。

    梁梦近乎用气声说了一句好累。许谨诚感觉到了一点心疼，把梁梦揽怀里，和哄孩子似的轻拍梁梦后背，嘴里嘀咕着没事没事，我在呢，会好的，一定会好的。

    梁梦上午送过锦旗之后，就开始创作一幅作品，可是画到一半，他没有灵感了，大脑一片空白，他不知道要做什么。他丢掉笔，尝试着用手往画布上抹颜料，用调色盘往画布上怼，甚至泼了一罐油漆，指望着能出来一点点灵感，可惜没有一点用。他绝望地躺在满是颜料的地上，开始觉得人生没有意义，开始觉得世界那么无聊。

    后来许谨诚敲门，他本来不想开，但是还是爬起来了，说不定许谨诚能让他感觉到一点点活下去的希望呢。

    梁梦被许谨诚抱在怀里，被颜料味道刺激得麻木的嗅觉慢慢苏醒，他能闻见许谨诚的味道，和上次找他道歉的味道一样，嗯，这就是许谨诚的味道。

    梁梦的脑子很乱很乱，许谨诚安慰的话语他一句都没听见。他只能感受到许谨诚的味道和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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