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12.第十二章(第2/3页)  套路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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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在意性别的。

    顾连森心里的酸涩已经涌了上头,刺激得他连眼睛都模糊了。他安静了许久。突然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揉了揉湿润的双眼,看清那行字之后,泪流满面。

    骆峥:森哥,你能祝福我们吗?

    顾连森已经看不清键盘了,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回了一条语音,说:“骆峥,我祝福你们。”

    顾连森一直没敢点开自己那时发的那条语音,他害怕听到自己那一刻的声音。他已经想不起来自己当时的语气了。或许是平静的。或许是愤怒的。或许是悲伤的。无论怎样都好。那一刻起,他和骆峥就已经结束了,虽然他们好像从来就没有开始过。

    他不顾辅导员的劝诫,把实习点改到了距离学校最远的那个小县城里。他只想离骆峥越远越好。

    顾连森只是迟钝,他不傻。不管骆峥是真的把他当兄弟想要他的祝福,还是只是变相警告他过去的事已经过去,如今不要再来打扰自己与男友,他都明白他要远离这个人,远离这个让他心痛得无法呼吸的人。

    顾连森比以前更像个机器了。小县城的医院人手不足,连分科都不明细,只粗略地分了内科和外科,顾连森则毫无规律地在内科外科间轮岗。他不知疲惫,只有工作能填上他心里的洞。不顾带教老师的劝阻,他自告奋勇值了无数个夜班,白天又积极地上了无数台漫长的手术,尽管只是当一助二助,但他迷恋手术中那种全神贯注心无杂念的感觉。他的腰时时发出一阵阵剧痛表示抗议,但是他感觉不到。如此过了将近两个月,有一天,顾连森正在跟一台手术,手术结束前,顾连森提起线剪认真地剪掉了最后一针的线头,刚松了一口气,突然眼前一黑,就直直地倒下了。

    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顾连森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是酸痛的。积累了两个多月的疲惫似乎一下子全涌了上来。隔壁床的看护看到他醒了,喊来了他的带教老师。顾连森眼神放空地听着年迈的带教老师恨铁不成钢的教训。他很难受,从心里到身体都很难受,他很想哭,可是他的心却空荡荡的,他连眼泪都流不出来。

    躺了几天,来自肉`体和疼痛和心底的空洞感让顾连森仿佛只剩了一个空壳。他总是双目无神地在发呆。有时腰上的疼痛突然让他清醒过来,这时候他总忍不住会想,人生为什么要有这样多的痛苦,为什么要有这样多的绝望,这样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吗?

    躺在床上无所事事的日子让顾连森恐惧,他很怕自己一个想岔,一时冲动就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在感觉到自己身体情况稍稍好转了之后,他很快就回到了岗位。

    过了几天,顾连森管的床位新收了一个病人,他麻木地拿起病例去问病史。一进门,顾连森就闻到了一股恶臭味。躺在病床上的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两年前患了唇癌,做了手术后又加了术后放疗,放疗却引起了如今面部的糜烂坏死,还并发了感染,男人大半张脸都流着脓,散发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恶臭。男人抬起头,神情疲惫,唯独一双眼睛是明亮的,让顾连森一眼就记住了那双眼。第二天查房时,主任说要取活检看看情况,早已熟悉流程的顾连森便替他切了脸上烂肉与正常组织边缘的一块,送了活检。病理报告很快回来了,病理科给出的诊断意见是“低分化鳞癌”。

    顾连森很难过。他替那个中年男人感到惋惜。千辛万苦战胜癌症不过两年,又一次回到了原点,甚至更糟糕。无论是放疗导致的癌变,还是因为唇癌复发发生了转移,这个结果都是灾难性的。男人脸上的病变区域太过广泛,已经不适合进行手术了,病理报告还是低分化癌,意味着癌细胞拥有很强的增殖能力和极高的侵袭性,或许癌变很快就会转移。

    顾连森只是想一想,就觉得胸口堵得慌,那种几个月来一直梗在他胸口的窒息感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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