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朔之直接走进轿子,暗红色的轿帘遮住了他的身影,也遮住了他嘴角一闪而过的苦涩。
抬轿子的四个人中的一个蹲下身抚摸了一下脚边的一只断臂,断臂很温顺,全然没有面对汇城百姓时的凶残。
红色轿子在雾气中渐渐远去,断臂全都乖巧地跟了上去,很快都消失不见了。
东君扶起宋玉,见他脸上并没有露出痛苦的表情,不由得问道:“身上的伤怎么样了?我带了伤药。”
宋玉摇了摇头,神色若有所思:“我没事,他刚才的那一掌并不狠。可他为什么会对我们手下留情?而且,总感觉他有些熟悉。”
东君没有去接他的话,伸手按向宋玉背上撞击在地所留下的伤口,立刻听到抽气声带着不满:“疼!你干嘛?!”
东君将伤药敷在他的伤口,动作轻柔,他道:“下次不要再这么冲动了,师父说过凡事三思而后行。”
宋玉心不在焉地点头,虽然他没看见姬朔之的面容,但他的动作c他的眼睛却似曾相识。不过更让宋玉难以理解的是姬朔之离开前看他的一眼。
很难形容那一眼包涵的意味,有恨意c失望,还有一些思念,但似乎比这些还要复杂。
宋玉想不明白,他们明明应该是素不相识,他为什么要这样看他?
他们身后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阮沿溪等人从里面走出来。
看到宋玉被东君拍得龇牙咧嘴,江月流笑道:“这是被鬼附身了?”
宋玉斜睨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阮沿溪道:“这是怎么回事?”
东君将伤药涂抹好后,道:“刚刚来了一顶红色的轿子,轿子里面有一个戴面具的人,他能控制断臂,他将宋玉打伤的。”
宋玉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他拂开东君,看起来有些消沉:“别说了,我没事。”顿了顿,他看向几人忽然发现一个问题:“师兄,跟你一起来的那位公子呢?”
三人明显一愣,然后发现沐枫沉没有跟他们一起出来。
阮沿溪脸色一沉:“你们不要乱走,在这里等师父来,我进去找云公子。”说完就匆匆折回去了。
江月流道:“为什么感觉师兄很紧张?”
宋玉道:“师兄带着他一起来的,当然要确保人家的安全了。少废话,你们进去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江月流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我们进去不久,里面就暗下来了然后好像就睡着了。”
宋玉惊道:“睡着了?!那些寿衣呢?”
“寿衣没怎么样啊,还是那样飘在空中,不过店里倒是挺大的,感觉走不到头。”
寿衣店里。
沐枫沉百无聊赖地盘腿坐在软榻上看着柒染制作纸人,空气中有些淡淡的香味,让他昏昏欲睡。
一炷香之前。
沐枫沉正要拉着柒染出来,柒染突然道:“跟你一起来的诫凡弟子都有谁?”
“领头的好像叫阮沿溪,其他的我不知道。”
然后,柒染转身回到软榻上继续慢悠悠地品茶:“那没事了,不用担心,他不会伤害他们的。刚刚那杯茶你还没有尝出味道吧,我再给你倒一杯这次你尝尝味道如何。”
沐枫沉蹙眉,上前夺过柒染手中的紫砂壶:“你怎么知道不会?堕入魔障的散仙会丧失人心,连自己最亲近的人都能杀害,何况几个诫凡弟子?”
就像当初的自己一样。
柒染抬头注视着沐枫沉,认真地道:“人心是残存的良知,哪怕入魔,哪怕被世人唾骂,但只要他还愿意为人,那一丝良知便不会泯灭。有时候做一件事不一定非要追究因果,愤怒c憎恨都只是为了保护脆弱的人心,渴望被理解c被温暖的人心。被误解和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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