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九,天帝寿辰。
对寿辰,润玉一向是敷衍而过的。未登帝位之时,他不过是天后固宠的工具,待有了旭凤,这件曾经趁手的工具便转眼成了急于丢弃的碍眼之物,自是无人会张罗他的寿辰。而他费劲心机终登帝位以后,却已经父母仙逝,兄弟离心,虽端坐这至尊宝座,却难逃万年孤独,这生辰,庆或不庆,本没什么区别吧。与其看着座下觥筹交错c羽衣蹁跹,他更习惯在勤政殿通宵批阅公文,又或者在清冷的夜色下独自漫步。
那日,邝露按例请示寿辰的安排,他本想如往常一样取消了这庆典,刚一拂衣袖,对上那双殷切的眼睛,竟不觉顿了一下,想起她千辛万苦求取花经,耗费心血试图复活天宫的昙花,一切只为了自己的一点开心,不由心中一暖,那个已经冲到口边的“不”字,竟再也吐不出去。“好”,他鬼使神差道,说毕,连自己都愣了一下,看着邝露已经领命而去的欢快背影,他摇摇头,眸里有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天色渐明,勤政殿里,润玉从一堆公文里抬起头来,不知不觉又是一夜过去了,埋首公务的时候他总会忘记时间,他不讨厌那样,相反他希望自己可以一直这样不要停下,那样他就可以暂时忘却孤独和忧伤。此时,他只觉得有点疲倦,不觉轻揉一下眉心,眼角余光处,是一杯还冒着热气的清茶,一碟红艳艳的石榴糕,还有一盆他不禁仔细瞧了瞧,那是一盆白色的小花,翠绿的枝叶之间点缀着朵朵白花,似碎雪,如月光,芳香淡雅,令人赏心悦目。花叶之间是一方红色便笺,上书“惟愿陛下仙福永享,圣体安康”字迹隽秀,一如那个翠绿清秀的身影。
原来今天是自己的寿辰了,是邝露,她终是种出了那花种,而他也应了邝露,此番会与天界众人共庆寿辰。
“陛下”邝露徐步走进,手捧礼服,“这是陛下今日寿宴所要穿的礼服,邝露已经备好,还请陛下更衣。”他轻点头,看向那礼服,纯净的白色,花纹细腻,华贵又不失简朴,邝露,她做事总是这样,恰到好处,一切都是那样符合他的心意。
“陛下”邝露似欲言又止。
“何事”
“昨日邝露布星时觉得星象似有异动,但只是星光一时黯淡,很快又恢复如常”
“可曾留意是何方星宿最先有异”
“西方白虎奎宿‘’
“好,我知道了,一会你将昨夜星象排布图送来,我再看一看。‘’润玉道。
“是”邝露又道“禀陛下,此次寿宴,彦佑仙君送来拜帖,说会亲自出席”
“彦佑”润玉沉吟片刻,“他终是肯来见我了吗,不再怪我了吗?”
“许是这多年来彦佑仙君终于能体谅当时陛下的处境,想借此次寿宴与陛下和好,可是,毕竟自仙魔大战之后彦佑仙君便不再与天宫来往,此前也多次回绝了寿宴邀请,近日他突然送上拜帖,加之昨夜星象异动,邝露心中总是觉得有些”说了半天,却不听润玉回应,邝露不觉抬起头,只见他眼睛一瞬不瞬地,正是望着桌上那盆白色小花,不禁俏脸一红,停住了。
“邝露,你说的,我都明白了,你不用担心”润玉微微点头,继续望着小花,“你看,花开了”
“是啊,陛下所赠花种,邝露一直精心呵护,不敢有一日怠慢,花经上的方法我都有仔细琢磨,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不想这花儿竟在陛下寿辰之日绽放,想来它也急着恭贺陛下福寿绵延呢”邝露看着小花,又道“可是,它不是昙花,竟是一株石头花”
“不想竟是石头花”润玉缓缓道,“石头花,又名满天星。在凡界,满天星有五色,而六界传奇录中,上古第一株满天星也是五色,却是一株五色”
“一株花开五色,竟会那样美”邝露赞叹。
“传说上古曾有司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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