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七十四章 争执(第1/2页)  妆佞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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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已深,孤月烟皓,谢氏听说李凝嫌弃她的鹧鸪裙被窦媛穿旧了,拿着绷子给李凝绣新花样,顺道在寝堂内等着李庸归来,左等右等皆不见人,茱萸在其身侧帮衬着卷线,边卷边说:“姨娘,您说这大娘子的计策可行吗?”

    这谢林春的计策可行,只不过无法一蹴而就,需要的是时间,漫长的时间。

    谢氏将针尖扎入锦布,上下穿梭,道:“这世上哪有如此多的肯定,没成的事皆做不得准,看天意让不让我们安生的养老了。”

    茱萸将线头放进笸箩内,她年纪也大了,至今未嫁良人,若谢氏有何意外,她茱萸也跑不了,她知道府里太多事,不是件好事,她沉重的叹气,忽地想起谢筱春见她那眼神,对谢氏道:“今日我去郡王妃的院落寻大娘子,见到三娘子,你说三娘子,会不会将咱们的事情抖露出去?”

    哪壶不开提哪壶,明知她心里的刺还未拔除。

    谢氏微烦,稍不留神,针尖扎入指腹,谢氏疼的含在口中,横了茱萸一眼,将手里的绣活置气的丢在笸箩中,对茱萸毫不客气的斥道:“最近你的话也是越来越多了。”

    最近她谢氏操心的事也是桩桩件件掐着自己的脖子,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茱萸觉察到自己言多失误,立马住了嘴,将手中的笸箩挪到身侧,静默不言。

    谢氏瞧着缠枝银灯座上灼灼的烛火,想起四年前,姜显荣的那个孩子,被一颗东珠给弄没了。

    那颗东珠……

    谢氏不敢再回忆下去,起身走到矮案前坐下,外头李庸的府兵来请谢氏,谢氏与茱萸互换眼神,跟着府兵一起去了李庸的书堂。

    谢氏推门而入,气氛不对,李庸阴沉着脸盯着底下站着的李承与跪着的李慕。

    谢氏走到李庸身侧,李庸瞪着李承,沉声道:“那日让你查的那娼妇的事如何了?”

    谢氏在想要如何开口,瞧了眼李承,李承在李庸盛怒的情况下,还不愿低头认个错,如此人,怎能转性,谢氏遂开口道:“那娼妇林氏,夫家乃是青州小吏颜真,今年刚转至白洲上任,”停了片刻,又道:“那林氏……曾伺候过郡王,便是五年前被发卖的云雀。”

    怒其不争!怒其不争!

    五年了还惦记着,他李庸怎么生了这么个逆子,他幼时并非如此,他幼时宅心仁厚,聪颖善书。

    李庸不舍得朝李承丢,又无处撒火,气的直咳受,拿着纸镇一下下砸在矮案上,案上砸出了一个个细小的洞与裂纹。

    谢氏摸着李庸的背,对李承道:“郡王,你看王爷都被你给气病了,您就讨句饶吧!”

    此话直戳李承的痛处,当日与姜显荣争吵,她们都在场,这些人性子只有李凝最冲,从小最爱告状,定是李凝这小蹄子,告到谢氏那儿,被谢氏拿了把柄捅到李庸那儿。

    现在来做好人了,给个耳光赏颗枣,没那么便宜的事。

    李承冷冷一笑,对谢氏道:“少猫哭耗子假慈悲。”

    这逆子好赖不知,李庸将案上的云乐楼的账册一本本砸在李承的脸上,抖着手,指着李承,吼道:“此事已定,再加一桩,你可是要等我废了你,你才高兴。”

    时机已到,该上场的都可以上场了。

    一直跪在地上的李慕与在李庸身侧的谢氏一口同声的说道:“阿爹,王爷,此话不可再说,嫡长子为重。”

    只有李承明白两人的用意,这是抓着他整。

    他李承无法继承爵位,就是他李慕的,谢氏的侄女嫁于李慕,跟着飞黄腾达。

    他恨谢氏,当初云雀的孩子就是她一碗堕胎药弄了的,更恨李慕,从小李庸的目光都在他身上,而他李承永远都是躲在暗处羡慕的份,哪怕他再谦让,再兄友弟恭,最后李慕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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