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感谢冷月,她本来是想先给他置办一身像样的衣服的,奈何……
一出了宫门,脚便不由自主的往幽居的方向走。于是水桐月就索性骗云雀、冷月幽居有好吃的,欲借着他俩的瞎胡闹假装自己迫不得已进的幽居。
毕竟已经纠结了那么多天了!再不去看看,万一江墨辰死了怎么办?这样自己岂不是要抱憾终生吗?
她是知道的,如果不去看看江墨辰变成什么样了,那么自己肯定依旧每晚都要醒好多次。
本着做贼的原则,三只翻上了墙头。
幽居内满园春色,草木茂盛到几乎可以用荒芜来形容了。
见此凄凉景色,水桐月眉毛一拧,嘴里低骂道:“果然是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就连初次相遇时一起住过的‘小窝’江墨辰都让它荒废成这个德行了。”又咬着手指想,哎?好像这话说的有点……
冷月黑着脸问:“卷毛兔,这就是你说的有好东西吃的地方吗?连根鸟毛都见不到!”
云雀用手肘拐了一下冷月,然后说:“说你丫的蛇屁!”
冷月阴沉着脸,蓄势待发,刚刚反应过来的云雀跐溜一下化作鸟样飞了,冷月挥着袖子,张牙舞爪的追了出去。
于是墙头就只剩下她一个了。正感叹着,冥思苦想的想找点古人的诗词来形容一下此时的心情时,在草木幽深处,她看到了两个人影在摇曳的草木里若隐若现。
江墨辰和牧玹璱!
她摒住呼吸,扒了些草遮挡在身前。
“你怎可为了一个女人一次又一次的放弃江山?”
“这本来就不是我所求!”
“你……”牧玹璱深吸一口气道,缓缓吐出,道:“不管是不是你所求,这都是你的命,我当信守承诺把这大好河山交付你手中。”
“这都是你们的一厢情愿,他们死了还想再主宰我的生活?”
“你怎可说出这等话?”衣袖中,牧玹璱把手指捏得咯咯作响
“我不管你如何,而今只差一个北芷国就可以一统天下了。我知你对那水桐月一往情深,但你要知道,江山与美人可兼得。”
“如果得了天下却伤了她,我要天下何用?”他侧身闭眼,长叹一口气,道:“更何况,她一直希望宇文言风做这个皇帝!”
“你怎么就知道?你问过她吗,还是她亲口告诉过你?为了她,你差点赔上性命,这还不够吗?你爱她不顾一切,她待你如枯木草芥,这又是何必呢?”牧玹璱顿了顿,又道:“不管如何,北芷破时就是你登基之日。”
“你怎么知道我会如你所愿?”
“有水桐月在,你会不肯吗?”
“你若对她不利,我便毁你社稷!”
江墨辰一怒,广袖一挥,以他为圆心,草木齐刷刷的倒地,墙头上的草也被强烈的气流扑倒了。刚刚那些草木还掩映着那两个人的大半个身体,现在……
水桐月拿掉嘴里的草,心里暗暗叫苦,果然还是那个暴脾气,动不动就毁灭呀!
内力强劲啊,看来那一箭对他来说也就是被小蜜蜂蛰了一下而已。
她一只手杵着下巴,一只手抠着嘴唇想,他们刚刚的对话是不是说明自己以前对他的种种猜疑都是错误的呢?
那……
水桐月仍然躺着一动也不动的思考着,牧玹璱叹气摇头,出了幽居的门,然后扭头看了一眼水桐月翘起来的屁股,喃喃道:“这次老夫将事情相告,但愿你不再不负他!”
江墨辰侧身看到墙头乱草覆身的人,眼睛里突然闪出了晶莹,但那只是一瞬。
他僵硬的转身一步一步的朝台阶上走。
水桐月已经清楚的知道自己究竟做了多少蠢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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