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记忆的深处,很多生活影像也许已经泛黄、模糊,然而,那些曾经叩击我们心灵的声音,会时常穿越时空,在我们耳畔深情地响起,潮湿我们的眼眸,温暖我们的人生。
那时候,林佳润还刚刚转学过来,在简单地搬家到新城市后,林佳润无疑是欣然的。父亲换了一个新工作,家境渐渐好了起来。但是一些穿惯了的旧衣物,一向节俭的母亲也不太舍得丢掉,父亲的新工作还需要巩固一下,闲钱基本上都被拿去疏通关系了。简单点来说就是家里的日子过的比以前还要紧巴。懂事的林佳润也没有什么怨言,乖巧的令人心疼。
电话里的声音很是漫不经心,甚至有些地方反而音调尖锐得像是钻子,轰的一声冲进耳道,刺得林佳润的脑袋生疼。电话里是父亲的声音,命令式的口吻让林佳润很熟悉。父亲在电话里说,父亲和母亲要一起去谢谢一位王叔叔。父亲说,这位叔叔减少了佳润的入学手续的所谓“赞助费”,所以父亲命令佳润自己解决晚餐。
于是,林佳润的嘴角难得地放松下来,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放下一些担子的他会有如此耀眼的笑颜。林佳润并不着急回去,只是慢悠悠地收好书包,去学校饭堂打个一荤一素,找到了那棵大榕树,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副石桌椅上吃起来。只是吃着吃着,背脊就慢慢地弯下去。不多时,林佳润便趴在了石桌上,同时他竟然还尝到了一丝儿苦咸的味道。
暗沉的夜幕缓缓迫近了,大榕树旁适时地亮起了大灯。白色的冷光裹在略显纤弱的躯体上,还照亮了一大片从林荫到到校门的一段小路。远远望去,却更是衬托的那个身影更加单薄了。活脱脱像是一直落单的醉酒小树妖。
“喂,一起走吧。”梁建华突然出现在这个新同学的身边,还自来熟地拍了拍林佳润的肩头。连他自己都有些莫名其妙,为什么要搭讪这个孤单的落寞的少年。
“嗯?”林佳润被这举动吓到了,他僵住了,不敢动弹。
林佳润弯下的背脊,清晰地展现早梁建华眼前里,笔直的脊柱,缓缓弯下。整条完整的背沟将林佳润的背脊均匀地分开两半,衬衫下是隐隐约约的肌肉,明显的僵硬,隆起了浅浅的一层背肌。不知怎的,竟撩得梁建华心里痒痒的。没有一丝多余脂肪的腰身,柔韧而富有弹性。自然细下去的腰侧肌肉令整个背脊构成了堪称完美的倒三角形。梁建华绝对能肯定他出神了,并且连林佳润什么时候不见了都不知道了。
等到梁建华终于反应过来时,已经是门卫大叔催促着骂骂咧咧地赶人的时候了。梁建华匆匆收拾好自己的心情。隐约记得,林佳润最后好像对他说了一句“谢谢你的陪伴”吧?
一路上,坐着公交车回家的梁建华愣愣地盯着飞逝的冷光路灯,痴痴地笑了。尚未全黑的夜笼罩了许多人的百般心事,朦朦胧胧,隐隐约约,永远都看不透彻。
从那时起,梁建华就觉得自己变得有些不正常了,总是不时地望向林佳润的那个方向,梁建华心里甚至还唾弃自己,竟然给林佳润的每次出现,都自带了中二症晚期的柔光特效。这一认知,每每让他惊得躲开了所有与之交汇的视线。
“别傻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卢姗姗调皮一笑,明明是疑问句式但却是肯定语气,还有隐藏其中的一点担忧。她边说着边用手弹了弹梁建华的脑门。
“哎呀……疼……你这暴力女。下手轻点儿不成啊?”梁建华一脸哀怨,伸手就要反击。
“哈哈愚蠢的人类,就你这小伎俩还想招惹老娘我。”卢姗姗反手一抓,轻而易举地制住了梁建华,“话说,你今天怎么了,一整天都魂不守舍的,太不像潇洒的你了啊。”
梁建华还想挣扎,听到这句话,可疑地停顿了一下,很快掩饰过去,“哈哈,我就突然想好好学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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