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快,如山泉般涌泻而出,铺满整张脸,“不可能,她不会有事的,你们再多看看啊。”
“抱歉,顾小姐。”布莱登拉开扯着主治医生不放的顾梨浣,“前几天她就不太稳定了,她自己也清楚,这是遗书。”
布莱登给她一封信,信封很好看,有种欧洲中世纪的风格,她拿着信,不停地哭。
布莱登在顾母去世之后,第一时间给越辰打了电话,但他没接,只好转为发短信。
主治医生去拿死亡证明给她签字,她颤抖着双手,笔悬挂在纸上空半天都不曾落下,倒是眼泪,一颗一颗滴在纸上,快要将这张纸浸湿淹没。
最后,她还是签了字。
顾梨浣坐在母亲的床边,握着她冰冷的手。
“喂,小米,妈妈去世了。”顾梨浣哑着嗓子说道,可是一说完,又抽泣了起来。
“好的,姐,我马上来,我陪你。”周小米慌张地说道,还传来了乱翻纸张c文件落地的声音。
顾梨浣放下手机后,趴在母亲身上,她的身躯还有存留的温度,但正在慢慢消失。
就像女巫的传说中,失去生命的女巫,力量会回归大地。她的温度,或许给了空气,或许回归了大地。
周小米走进病房的时候,顾梨浣恰好正把盖在顾母脸上的白布掀开,她起身,后又弯腰,在顾母的额头留下一个吻。
周小米走到她的身边,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感受着她的颤抖,想给她一些温暖。
他也哭了。
他突然意识到,对于这个陌生的女人,他是真的把她们当成家人了,像亲姐姐和亲妈妈一样的家人。
“小米。”顾梨浣坐在椅子上,抱住了他的腰。
周小米一下又一下地抚摸她的头发,从上到下,“我在呢,姐姐。”
“我好难过啊,我这么努力地想让生活好起来,妈妈也不给我这个机会。现在我欠了越辰那么多人情,我也想着没关系,妈妈好起来就行了,以后慢慢还债就行,可是现在什么都没了,我还欠了姓越的一屁股债。”顾梨浣哭着说道。
刚走到门口的越辰听她说完了这句话,他特别想告诉她:
你没有欠我任何东西,这些都是我甘愿给你的,我只希望你能开心,比千亿都值得。
越辰看到顾梨浣抱着穿着警服的人大哭,也就猜到是周小米了,这会儿布莱登看到他,又来跟他说话了。
“越先生,很遗憾。”布莱登说道,每一个病人的死去都会被医生铭记,生死不会见惯,医生不是内心无波澜,也不是麻木了,只是学会去接受。
“不,非常感谢。”越辰与他握了握手,“是你们,让病人可以在世界上多感受几天的爱。”
“宋徽微,送布莱登去机场。”越辰对身旁的女人说道。
宋徽微只好点头,带他走。她算是明白了,越辰怎么会这么爽快地答应她跟来医院,而不是李宪,原来是早有支开她的理由。
请德国医生居然也不说一声。宋徽微心里埋怨道。
越辰走进病房的时候,仿佛自带气场,哭泣的人感受到了,抬头看着他。
他步子缓缓,走到她的面前,理了理她的头发,她的碎发因为出汗而黏在脸颊上,他双手捧起她的脸。
“顾梨浣。”越辰轻声唤着她的名字,沉静的眸子映入她的瞳孔中。
原本因为抽泣而肩膀颤抖的顾梨浣,情不自禁地平静下来。
周小米闪到一边,越辰便可以拥抱她。
顾梨浣像只小猫缩在他的怀里,不停地颤抖,喉咙里呜呜咽咽的声音不停,越辰只好一下又一下地摸她的头。原本柔顺的头发,因为蹭来蹭去,变得乱糟糟的。
“谢谢你。”顾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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