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伯夹在两人之间,一脸迷糊,摸不着头脑。
兰纹扯着徐伯胳膊,对他大倒苦水,柳鹿冷眼看他。
我心中却暗暗奇怪,柳鹿是花家的人,徐姓也是花家一脉不小的分支,为什么花家的人会在这里?花氏的人居然会追随这个西夫子?他于他们有恩还是因为图别的什么?
我听说花家早前是商贾出身,吃过诸多非人的苦才积磨到了家财万贯的祖业,虽然家族势力日益壮大,家大业大,天下各地都有开设花家学堂,可惜花家人却是随了老祖宗的脾性,唯利是图,不做对自身没有利益的任何多余的事情,故此花家人也最难相处,处处斤斤计较,居心叵测,心怀不轨。
外三家都在揣测花家迟早会因此入了歧途,却没想到千年过去反而混的风生水起。
据阿爸个人见解,他说花家的长老们一个个都生的阴险狡诈,世家们已经没有门派愿意和花家打交道。他们随便说的一句话里都是真假掺半,尤其是当朝檀国师,手段极其阴险残忍,甚至为了利益对自己亲生的孩子都下的去手。
世人唯恐避之不及。
可怕的是近年,许多花家小辈们忍受不了本家的行径,都悲愤地投了本世花家的一鼎炼丹炉,草草结束了他们短促的一生。
故此,花家在炼丹房贴了一纸封符,设上千条锁链,施以障法,成了禁地。
据说花家的炼丹炉外,长年的黑色的怨魂体缠绕,不让任何生人接近。
业障呐记忆中阿爸如此轻叹。
不过就算这么做,花家少年郎的自杀率也是四大家族里最高的。
也许像柳鹿这样心高气傲的少年正是因为受不了,才毅然选择离开了花家?
当然,这些也仅仅是我的猜测。
眼前的柳鹿和兰纹还在争论不休,徐伯左右为难,就在柳鹿忍无可忍的时候,西夫子终于出声喊停了。
兰纹哼了声背过身,柳鹿气愤地合上剑鞘转身面对着内室门口生着闷气,徐伯尴尬地在两人之间晕头转向,不知道如何是好。
西夫子道,“徐伯,东西可是取来了?”
徐伯闻声忙恭敬地立好躬身做了一揖,道了句是,接着道,“先生需要的箱子,我都从萧大公房里搬来了,原封不动。”
西夫子道,“有劳你了。”
徐伯似乎还是不放心,道,“属下可否先带柳鹿下去?”
西夫子轻点了头,得了允许,徐伯道,“离开花家前,我答应过这孩子的姐姐,要教好他,今天真是失礼了,我代替他向兰纹公子道歉。”
徐伯俯身,行了个大礼。
兰纹闻言急忙回头,没等兰纹开口说话,徐伯便拉着柳鹿踏出了内室,柳鹿任他拉着走,途中埋头不言。兰纹这时候倒是什么都说不出来了,语塞的模样我看了心底都一阵着急,这小子平日里不是挺能说会道的,这会儿怎么跟个吃了黄莲的哑巴一样,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昌玉好奇的问,不是兰纹哥哥先吵的么?兰纹撇撇嘴,偷偷溜到了角落里,叼着刚才记事的笔杆站在角落里发呆。
我也溜过去悄声问兰纹,“皮够了?”
兰纹叼着笔杆含糊不清地道了句,“嗯。”
我好奇地打量兰纹,兰纹被我看的不自在,连忙抬手挡住脸说了句别闹了,就被背过身脸超墙站着。
面壁思过?这自我反省还挺深刻的。
西夫子大概也看出了兰纹的端倪,道,“兰纹,你也下去吧。”
兰纹叼着的笔杆掉到了地上,回头惊讶道,“夫子不用记别的事了么?”
西夫子肯定道,“不用了。”
兰纹绕过我,磨磨蹭蹭地对着西夫子行了礼,拖拉地退了出去,很慢很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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