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久清了清嗓子,示意可以把桃安带下去吃糖了。
接着她装出一副冷酷的样子:“本宫不是给过提议吗?想救他很简单,只要你把丽贵人背后的人说出来,还有最重要的——是你背后的势力。”
桃离披头散发地抽泣着,泪和恨混作一团。
她的目光极度寒冷,用从未见过的陌生眼神虚弱不堪地直盯着乔久:“为什么给我机会屡次向你下手。”
乔久叹了口气:“不想让你一错再错。”
其实她之前是忙于逃出宫,根本没发觉桃离在对她下手。
桃离紧闭惨白的嘴唇,发丝在额前轻轻摇曳:“你到底是不是倾妃。”
乔久垂下眉目:“告诉本宫,你到底为什么恨倾妃?”
“回答我的问题!”桃离怒道。
“如果本宫不是倾妃呢?”乔久的话音很轻,像一株漂泊无依的浮萍在水面上摇晃。
“如果不是也救不了你。”桃离眼泪止不住地落下:“大局已定,你是不是倾妃都一样。”
乔久眼底波光流转:“本宫再问一次,你为什么恨倾妃?”
“为什么,呵呵,真是可笑,难道你忘记自己害死过多少人吗。”桃离的声音颤抖着,沙哑道:“为了修造惠成宫殿,死了近千个奴隶,就要这样耗尽他们思念故国的一生。”
“国师大人要求将奴隶送回故国安葬,是你!”桃离笔直用指尖指着乔久的脸,怒火中烧:“是你下令搬运各地的奇珍异宝到惠成殿,连一分也不肯让给送奴隶回西楚的工程,是你让他们冰冷地克死在异国他乡,西楚那么多日夜期盼亲人归来的子民竟然连一纸死亡通知都等不到!”
“西楚良将沈国忠本来已经投诚归降,大开城门,只求不牵连无辜,是你!连番建议玄武帝要赶尽杀绝,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能放过,整个西楚皇宫,竟然没有一条活下来的生命!”!%^*
桃离痛得闭上眼,眼中便不可遏制地浮现那日的场景,好像又回到了无法抹去的那一天。
周身低沉的怒吼,弥漫喧嚣的尘烟四起,将士面目狰狞,刀光见血。
死尸伏地,整座皇宫被血腥味的惨烈气息灰暗地笼罩。
那雄浑巍峨的城楼,金碧辉煌的浩广宫殿,残破不堪摇摇欲坠,似乎顷刻间就会扑身坠落,消弭殆尽。
震天动地的厮杀声和锣鼓奏起的呐喊声不可逆地像一股热浪袭来,吞没了桃离最后一点不寒而栗的凉意。(!&^
残阳如血,最后一丝落日的余晖也依稀堙没,整个世界一片死寂。
桃离无力地瘫倒在地上,好似眼前便是尸横遍野,心像在滴血般疼痛:“我不管你是哪一家哪一户派来的,这些冤仇血债是我们全西楚人心中的恨,此生我们也无法原谅!”
“对不起”乔久深深垂头,跪在了桃离的面前:“我代替倾妃向全西楚的子民道歉,希望他们所有漂流在异乡的灵魂能够安息,希望所有这一世受尽折磨的西楚人已经走过了如此劳累的一生,希望所有的不幸和痛苦都可以终结。”
桃离已哭成了泪人,她冷漠地看着眼前下跪的乔久。
连杀死倾妃也无法得到的歉意,这一刻就摆在她的眼前,如果她能转达给所有故国被剥削,流离失所的子民,该有多好。
“对不起,桃离。不管你相信还是不相信,我想告诉你,我不是倾妃。”
乔久说的话字字珠玑,铿锵有力。
“我是一个从我都快忘记的世界来的人,那个世界有我挚爱的兄弟姐妹,有我心心念念的父母,有我的过去和所有的回忆。”
乔久接过引温递来的宣纸,咬破了自己的手指,用血一点点地写着字。
每一笔都疼入骨髓,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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