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徐敬业部。
徐敬业在年后迅速占领了西烟镇,将之定为自己的粮台重地,同时也在西烟安抚百姓,帮助春耕。在得到了两个司的新兵补充之后,徐敬业十分大胆地用火炮轰开了峪儿口,直逼李虎坪。现在只等陛下一声令下,他就敢冲到三十里外的太原城下。
徐梁带着行辕刚刚赶到盂县,尚未来得及赶到徐敬业大营,潼关守将刘芳亮就带着五千人马献关,希望能够得到起义的待遇。徐梁自然不会将他往外推。刘芳亮有过被俘的经历,心理负担上比袁宗第轻了许多,利索地向潼关外的李化鲸部投降,全军转为辎重营,运粮运炮,抵御南下的吴三桂部。
二月十三日,徐梁亲临峪儿口大营,发布进攻令。
徐敬业以十门一七改火炮开路,两千战兵紧随其后,只是一天功夫就击溃了孟乔芳布置在范庄—道巴咀一线的清军大营。
多铎其时已经赶到了大同,因为山西局势变化而驻马传讯,等待多尔衮决定是继续西进,还是南下支援孟乔芳。
从大同往来京师快马只需要两日功夫,而正是这两日功夫,山西局势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徐敬业以清军五分之一的兵力击溃了留守的清军防线,太原府阳曲县彻底失去了屏障。
高燕按照约定,大军从南到北横扫而来,沿途甚至没有发生战斗,和平光复汾州府,直到兵临太谷县才遇到驻守的绿营兵。
那些绿营兵看到了大明红旗,在短暂的观望之后,阵前起义,被高燕编入辎重部队。
由此,太原府已经被高燕和徐敬业围住了两面,而西面是吕梁山,只有北面可以逃往大同。
孟乔芳在逃亡和固守之间选择了固守待援。得到驰援命令的多铎带着一万多满洲大兵,疾驰南下。
“王爷已经传令孔有德、耿仲明五万人返回山西,太原还是可以守一守的。”孟乔芳心盘算着兵力,望着一脸颓唐之色的姜瓖。
姜瓖的操守是有目共睹的,现在他手的绿营兵是山西最大的一股力量。无论孟乔芳怎么挖墙脚,忠于姜瓖的人马还有三万之众。如果姜瓖倒戈,那么山西局势就再没有悬念可言。
姜瓖看了一眼孟乔芳,却没有说军事,只是温言问道:“孟公近日来身如何了?”
“些许水土不服,好多了,好多了。”孟乔芳努力想提起精神,却发现气空乏,整个躯体都像是被掏空了一般。他已经年过半百,在女色上十分谨慎,然而从年前的一场小病开始,身体便不可抑制地恶化。如今已经是面色黄蜡,双目失神,就是不懂医术的人都知道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孟乔芳已经找了不少声名显赫的名医,可惜这些名医都“缺乏”职业道德,不愿意为鞑虏高官医治。有些人闭门不出,有些人装死不在,还有些人胆小,奉命而来,但来了之后却装傻充愣,表现得比满洲的萨满巫医还让人觉得靠不住。
如果不是关外的医生实在比关内医生差得太远,孟乔芳也不至于出此下策。一方面暴露了山西主帅身体不好的军事机密,影响军心士气;另一方面也要冒着被“皇明分”暗杀的危险。
其实孟乔芳是真的多虑了。
因为他的身形早就瘦得脱了人样,任何一个视力正常的人都知道他病情极重。而山西各衙门从军民事务的反馈速度上,也能很轻易地知道这位总督几乎无法处理公务了。所谓的“机密”,其实已经众所周知。
至于怕被暗杀,也是完全没有必要。
因为这原本就是有人给他下了毒。
方晴将“喻嘉言”插在孟乔芳身边的同时,先后又安插了三个钉。这四人原本都是单线与方晴联系,谁都不知道别人的存在。直到春节之前,冬季攻势取得了胜利,徐梁提醒方晴下一阶段就是山西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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