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灰压出来的劣香,朝自己拜了又拜,跪地叩首,口中喃喃道:“太微星君大天尊在上,请受小老儿香烟敬拜。”
“老丈,你是命好,可算让你遇着活生生的太微星君了。”傅青主一大把年纪,犹然不忘开玩笑。徐梁也忍俊不禁,笑出声来。
徐梁原本设想的正月攻势是以收复太原为目标的一次闪电战,战术难点在于两面出击,攻敌不备。之所以他要亲自坐镇,是因为敌人的情况复杂,有满洲八旗、有大同降军——新编的绿营、有袁宗第率领的闯军、还有明军溃兵形成的山贼响马。
我军的情况也不简单。徐敬业和高燕山隔水阻,协同作战难度过高,同时开辟南北两个战场对于兵力要求也过大。而且在山西沦陷之后,晋省忠义之士组成了大大小小的勤王军,依托当地缙绅的支持,与清兵周旋。其中较大的一股为“交山军”,原历史剧本中,他们在顺治六年还曾反攻过太原城,可惜兵败。
无论是徐敬业还是高燕,打仗方面的确是经验丰富的骁勇战将,但涉及政治、经济、民心等意识形态上的问题,他们就力所不逮了。这种情况下就十分需要有人坐镇拍板。
袁宗第带兵起义就是一个例子。
现在徐梁毫不迟疑地先行接纳,等于提前达成了一半的作战目标。
而且徐梁还知道一个未发生的秘密,那就是大同守军姜瓖并非满清的忠臣。这个闯来降闯、清来降清毫无操守之徒,按照原历史剧本中,会在五年之后的戊子年起兵抗清,史称“戊子之变”。
戊子之变的结局是叛将杨振威杀了姜瓖,投降阿济格。阿济格恼怒大同固守,入城后大肆屠杀,除了杨振威家得以保全,几乎将大同人尽数屠尽,周围府县也都受到了牵连,史称“大同之屠”。
现在山西境内的绿营兵比满洲大兵还多,如果能够好好利用姜瓖的反复无常,说不定山西也能一鼓而下。若是赶在清军增援陕西之前占领山西,正好将陕西与北直隔离开来,动摇其军心士气。
而到了姜瓖这个级别,除却自己,无论是谁,都无法果断拍板,更不能做出任何承诺。换成姜瓖的立场而言,明军这边若只是一个督师,他也不会轻易叛清。就如袁宗第不可能向高燕投降一样。
“贫道并不知陛下要来山西,本是想去青州府的。”傅青主知道自己半路巧遇会让人有所担心,尤其圣上身着便服,路线泄露可是大事。他解释道:“至于得知陛下在怀庆,乃是因为前些日子看《皇明通报》,见陛下坐镇洛阳,主持河南施政之事。想来春耕之际,河南又是中原粮仓,陛下多半还是会去的。”
徐梁笑道:“其实原本我要在济南大婚,后来礼臣们说行在无法行此大礼,所以只得作罢。既然如此,我就赶在青黄不接的时候先光复山西。”
傅青主笑道:“陛下举重若轻,果然是雄主之风。”
徐梁摇头道:“雄主谈不上,勉强能算是个有为者罢了。”
“陛下,贫道有一事不明,敢请教。”
“不敢称教,先生请说。”
“以贫道看来,天下之重无非是在京畿、江南。陛下立足山东,背靠江南,北面而取京畿,正是一战而霸业定之态势。为何要先取山西呢?”傅青主问道。
徐梁一心扑在战略决策上,总参谋部更是给出过各种可行、不可行的方案。傅青主此问终究没有超出范围。他道:“若是集中大兵,一举攻克畿辅,从军事而言并非困难。”如今新军整编之后,主力战兵就有将近四万余。这四万人如果全放在北直隶,满清就算全军固守,也未必能守住北京。
“只是如此一来,就是两军决战的态势。”徐梁道:“即便胜了,我军损失也会很大,在我看来不值当。”
傅青主微微点头。兵力交换是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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