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哈。”李守臣一拍地。跳了起来,道:“沙场之上,眼明脚快者活!啥桃符都不顶用。”
齐国远跟着站了起来,道:“不管顶不顶用,那道长说我们为了今上打仗。就是死了也能封为天兵天将,继续护卫太微星君。”
李守臣没有再说什么。他招手叫王堡垒过来,从怀里取出军官证,道“等会你守在村口,最有机会逃命。我若是死了,就把我的军官证交上去,让上面给我挑个脑袋灵光、手脚麻利的娃儿当儿子,一年三回别忘了给我烧纸。”
王堡垒接过兵牌,手有点抖。他望向齐国远,怯怯道:“齐大哥,你呢……”
齐国远将自己的兵牌也给了王堡垒,道:“我留了有遗,想过继个女娃。”
李守臣笑道:“女娃就算随了你姓,等嫁了人生了娃,还跟你姓?”
“她好好活着就行,”齐国远跟着笑道,“替我闺女好好活着。”
王堡垒只觉得周围的空气像是凝固了一般,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将两份军官证贴身放好,又用手按了按,道:“二位大哥,你们保重。”
李守臣挥了挥手,招呼齐国远一起跟他往村口摸去,一边轻笑道:“你看他那娘蛋样子?你们新军还真是什么人都往侦察兵司里塞。”
他说得声音极轻,却还是故意要让王堡垒听到。
王堡垒只觉得胸口发闷,真想大喊一声:我不是娘蛋!偏偏嘴巴就像是被缝起来似的,怎么都发不出声。
马蹄已经被裹了布,踏在地上声音小了许多,但在这静谧的夜里,还是显得有些刺耳。王堡垒牵着三匹马,绕了一圈来到村口,正好看到两个从村墙的破口处一闪而没。他又往外远远走了几步,准备好了马鞭,深吸一口气,等待村中剧变。
李守臣可不希望有什么剧变。
以一敌十那是话本里的故事,当不得真。唯一能够借助的就是这浓浓的夜色,偷摸杀两个东虏兵,一旦被发现就得立刻抽身,否则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
齐国远跟在李守臣身后,突然看到李守臣朝后伸出大手,重重一压。他福临心智,连忙停下脚步,猫着腰一动不动。现在两人都在一栋土屋后边,拐角处能看到晃动的火光,说明东虏兵在那儿点了一团篝火。
火光里看不到人影,可能没人,也可能是都坐在了另一侧,没被火光映过来。
李守臣挨着墙根,一路挪到墙角,飞快地探头,收回,外面的情形已经尽收眼底。他背靠着墙,朝齐国远比了两个手指,示意他火堆边是两个人。
齐国远双手合什,又反过来把两个手背靠在一起,意思是问面对面,还是背靠背。
李守臣飞快地在地上画了个圈,拉了条横线,拍了拍自己和齐国远,在对面打了两个叉,表示那两个虏兵是并排而坐。若是能够绕到他们身后,那简直就跟白拣一样,可惜刚才过来的时候没选对方向。
齐国远看着李守臣,示意他快想个办法。
李守臣四处张望了一下,正打算爬到房顶上去,突然听到有人说话:“我去找点柴来,这火又小了。”接着便是铁甲声响,有人起身走动的声音。
李守臣紧贴墙根,再次探头出去,这回却是大着胆子多看了一会儿。果不其然,另一个东虏兵在火堆前重重点着头,好像随时都会栽进火堆,显然是困乏得厉害,难怪没有答话。
出了这栋土屋就是横贯村子的主道,可以两马并骑。东虏在这里放下一个岗哨,也算是能够呼应全村了。
李守臣大致一扫,心中已经有了计较。他拔出腰间的匕首,侧耳倾听。
耳中只有风声,间或夹着两声枭鸣。
突然之间,李守臣飞身而出,重重在地上一踏,大步跨过篝火,举起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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