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流单词背完后,景诚和周纪宇几人刚好从操场回来。
看景诚那悻悻的表情就知道,刚刚的比赛铁定输给了周纪宇,偏偏顾绵绵还替他火上浇油了一把:“我就说,你那小身板怎么可能比得过周纪宇啊,这下好了,欠了两顿饭。”
说完,她还坏心眼地晃出了两根白花花的手指。
正收拾书包的秦舟好奇转身,插嘴道:“什么两顿饭?”
顾绵绵从秦舟桌边经过,回到位上,认认真真给她解释着:“第一顿,他跟周纪宇打赌,铅球名次低的请名次高的人吃饭。那第二顿嘛,就是请我,在他们俩之间我赌了周纪宇赢,他说如果我猜对了,就算我一顿,怎么样,服不服?”
景诚一屁股坐在凳上,磨了磨牙,懒得跟她计较。
旋即,打了个哈欠,又变得开朗起来:“请就请呗,我像是这么小气的人吗?正好今天是校运会,还是星期五,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吧。”
“粥粥c6哥还有兴锐,我诚挚邀请你们出席。”
“不了,我回家睡觉。”陆流一捞书包,正要离开,被景诚“啊”了一声,拽住衣摆:“走什么啊!粥粥都还没拒绝我呢,你就走啦?”
一听到“粥粥”二字,陆流迟疑了几秒,转了个身,倚在另一侧的桌椅上,正抱着臂,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完美诠释了“看戏”二字
那要笑不笑的眼眸仿佛在说:我就看看,秦舟怎么拒绝你。
因为在陆流的认知里,秦舟是不可能晚上跟他们出去鬼混的,毕竟还有个妈妈在楼上办公室等她呢,不是吗?
秦舟收拾书包的手一顿,发现所有人都在看她,等着她的答复。
时间像是突然静止了一般。
短暂的安静里,秦舟捏着书包绳的手紧了紧,揉着耳朵,望了眼顾绵绵。
顾绵绵立马懂了她的意思,说:“周五我爸妈都会加班加到很晚才回家,就算我回去了,也是自己一个人去外面吃的。”
言下之意是,这顿饭我没问题。
秦舟揪着书包拉链上的小玩偶,轻轻吐出一口气,整个人有气无力的。
貌似这里家教最严的人就是她啊
她从来都没有尝试过晚上和同学出去玩到深夜,从小到大参加过的同学聚会手指头都能数出来。
“绵绵,你能把你的手机借给我用一下吗?我想发个讯息。”说出这句话时,秦舟吐了吐舌头,觉得自己真是活腻了。
她在干什么?
要告诉妈妈,今天不跟她一道回家,而是去外面玩吗?
但这么多人在等着她的意见,她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小小地挣扎一下。
顾绵绵把手机递给她,秦舟随便瞎诌了个理由,编辑短信发了出去——
信息发出去后的第三分钟,桌上的手机震了震,终于得到了回复,秦舟觉得此刻自己的心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短短的两句话,像是注入了一股暖流,暖得她四肢百骸如同打通了经脉,宅在笼中的鸟儿终于不用羡艳他人,可以自在地飞翔,感受一碧如洗的蓝天。
秦舟松了口气,开心得差点跳了起来。
随后,他们六人各自分散,男生要回寝室拿点东西,女生则先去校门旁的奶茶店等着,顺便叫几杯奶茶。
夕阳西下,右侧的半边天空被火烧云映照着,整座校园都被拢上了一层朦朦胧胧的虹光,有种淡淡的c暖暖的味道。
秦舟在奶茶店排着队,侧目看去,正好看见陆流从校道的另一端走了过来,他的脚步很快,与后面的景诚拉开了十几米的距离。
天际糜红的霞光里,他高挑的身影反而被这些错落的光影不断地放大和拉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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