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怀德嘴笨,不知道如何开解儿子,只劝说儿子不要再难过。工作这边,凌怀德压力更大了,他第一次把儿子的学费交给他后,自己的积蓄已经所剩无几,这回钱被儿子弄丢了,他只得向弟弟凌立德借钱,弟弟生意经营的不错,很快就把钱打给了哥哥。
消息不胫而走,传到了老板的耳朵里,老板亲自带着皮包装着一万元现金到凌怀德屋里,告诉凌怀德,自己把最近进原材料的钱拿了出来,少进点原材料也要把强子的学费凑齐。
“千万不能让孩子没学上!”谢老板说。
周围围满了厂里的员工,大家看到这个老板亲自拿着现金给员工家属凑学费,纷纷伸出大拇指,拍手称赞。
老板对凌怀德夫妇说:“当年我第一次来北京的时候,揣着父亲卖牛凑的两万块钱坐火车,还没到河北省界就被人盯上了,最后下车拥挤的时候丢了一沓钞票,足足丢了5000块钱,哭了三天!”
凌怀德夫妇有些宽慰起来了,说:“学费已经凑齐了,从亲戚那里借的,这些钱就不必了。”
谢老板提高嗓门说:“那哪行?都在北京都不容易,你先拿着这钱还给亲戚,亲戚的钱也不好挣啊!”
吕丽珍一想也是啊,两口子恭敬不如从命,收下了这一万块钱,众人交口称赞老板的仁义大方。等人群散去,老板轻声对凌怀德说:“厂里进货还得要钱,现在厂里缺钱,从你工资里拿。这钱就当是你半年的工资,先给你预支了吧!”
凌怀德没有再说些什么,本来还想和老板提一提涨工资的事情,这下一万块顶半年工资,算下来自己不仅没有多得,工资还下降了。而老板那边既赢得了口碑,又赚了钱。凌怀德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默默地在别人的股掌之中劳作。
凌怀德心想弟弟做小买卖进货要钱,不能耽搁,需尽快把钱打过去。而且自己从来北京后就没去找过立德,趁着这档儿的功夫,去看看弟弟的营生,现在自己也想换个工作了。
一路辗转来到石景山区,凌怀德感觉这才像是城里面,自己整天呆着的高高的围墙里面,自己的身体和思想都控制在了牢笼里面,没有想往外闯的心思了。这回如果能学到点手艺,自己也出来单独干,自己给自己打工!
到市场见到了凌立德,亲兄弟在他乡一见面感觉分外亲切,立德忙嘱咐陈丽去买菜。这回小店生意正火爆,买东西的都排成队,立德抽不开身,哥哥就在外面充当售货员的角色。第一次干这种生意,怀德显得有些木讷,平日里工作面对的都是冷冰冰的机器,这回看到的都是一双双眼睛。人多了难免事多,有的说找错钱了,有的嫌怀德手不干净了,有的嫌拿东西慢了
一个牵着狗的本地中年男人,在这深秋的季节里,还露出来手臂上的纹身,牵着一只德牧,对着凌怀德喊道:“给我拿两个馒头!”
馒头一袋装四个,都是成袋放进橱柜里的,要是拿两个就得把袋子拆开,怀德去拆袋子上的死结,眼瞅着越解越结实,后面一排人都等着,怀德先紧着别人的拿。
纹身男不愿意了,大吼道:“给我拿馒头!”
怀德解释道:“馒头不好解,要么一块拿四个吧!”
“我天天在这买馒头,每次都要两个,到你这就不好解了!”
怀德见商议不成,又去伸手解袋子,可是还是越解越紧,怀德说道:“解不开了,一起要吧!”
纹身男火了,抄起案子上的菜刀对着怀德说:“解不解,不解我把你解了!”
众人纷纷围上来,凌立德听到吵闹,急忙出去询问情况。
怀德最不怕这种欺软怕硬的主,面不改色地说:“你要是有本事,你就来解!”
立德赶紧调停,说道:“没事没事,我这哥哥临时帮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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