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在1993年,生于淮北平原腹地一个普通的农村家庭,是家里的第二个男孩。上世纪90年代,随着改革开放的步伐稳健推进,父亲在妻子怀上二胎后,匆匆踏入了进京打工的第一代农工大潮中,因为家里贫瘠的土地早已喂不饱新时代的农民,我,哥哥和母亲留守在了老家。父亲出去前曾经尝试过在家里做一些工作,早些年被祖父送到技工学校学了一门修手表的手艺,学成回乡后不曾想那时候的奢侈品“表”在乡里十分罕见,靠这些维持生计不是长久之计,后来夫妻两人尝试养鸡,养兔子,都以失败告终。
我们村下辖于宁上市阳泉县凌水镇,名叫凌上村,90年代那会,还依然是蓝天白云,蔚蓝的天空下,零零星星的散落着几簇村落,翠绿的庄稼地围着葱郁树木掩映的村庄。
小时候母亲对我俩百般宠爱,哥哥比我早出生两年,比我早懂事,也处处照应着我,我只感觉无忧无虑,度过了一段美好的少儿时期。
那一年的酷热的夏天,燥热的风把村口杨树吹得正响,闷在人的脸上,像是刚掀开盖子的笼屉里扑面而来的热气,村里人都感觉浑身燥热的难受。村南头有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河,似乎带走了酷热的暑气,我和哥哥,邻居小伙伴,村里爷爷们聚在一起,听他们讲故事,我们在玩一些诸如弹弓,玻璃球,象棋之类的游戏外,还喜欢听大人们闲谈时讲的故事。
“花啦团子!”临近中午的时候,从村子东头来了一个骑着“永久”大杠自行车的中年男子,他头发稀疏,披着白色衬衫,那衬衫由于长时间没有洗变得灰白,衣服的扣子没有扣,露出肥胖的肚子。这是卖米花团的,我和小伙伴雀跃起来,在正午的烈日下,没有什么能够阻挡我和小伙伴对于吃的渴望了。
我俩一跃而起,拦住了叫卖的大叔。“别走,叔叔,我俩去叫大人去!”
“白衬衫”停了下来,将车子倚在旁边的树上,“快点去,马上都让人买完吃完啦!”他打趣道,边说边从敞开的怀里摸出一根旱烟,又递给老年人,划着一根火柴点着了烟,抽了起来。
“你们村赖孩在北京的事怎么样了?”村里爱打听事的凌照才问到。
“还能怎样,打人一拳就是把眼睛打肿了,那是个老板,有权有势的,直接把赖孩关了15年,都没地方说理去!”
“哎!赖孩多好一个人,前几年在家帮我去街上买麦种,50多斤重麦都是帮他一个人我扛的!”
“命不好,没办法,这孩子脾气也太冲,这回撞枪口上了!”
“他妈眼都哭瞎了!”凌照才说道。
我找不到家人正急得慌,看到小伙伴亚运正在外面溜达,他比我大三岁,但是辈分比我长,按理应该叫叔,但是他生的愣头愣脑,大家都叫他亚,我跟着哥哥的叫法,仍然叫他亚运。
“亚运,见我爷爷了吗?”
“在北边苹果园里!”亚运还是村里的百事通,经常在村里闲逛,我爱向他打听事。
我一溜烟向北跑去,生怕白衬衫骑车走了。
祖父刚好从地里干完活,骑着二八大扛往这边走,身上还背着农药机。
“爷爷,我想吃米花团子!”
祖父停下车,笑着对卖米花团的白衬衫打了声招呼,转而对我眉头微皱,说:“这次下地,身上没带钱,下回带钱了再给你买!
“我就要吃米花团,以信他奶奶就给他买了!”我带着哭腔说着。
“你妈妈在北地干活,你去找她去,我这边要去打农药”
眼看着白衬衫要走了,我开始呜咽起来,“爷爷爷爷,给我买一个吧,就一角钱。”
白衬衫也开始为我说起话来。
“这次出来走得急,身上没带钱,你去找你妈去,她在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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