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囚坛。囚坛在六国之境内,六国之境已在斜阳外。暮色笼罩了大地。
没有霞光,风沙中的囚坛,却仿佛被霞光照耀。一阵清风吹过,河边的昏鸦惊起,斜阳更淡了。
盖聂面对着这里的暮色,心情却比暮色还沉重。
明明见到了她,淡黄的身影,若不是她又是谁?
昨夜,一双柔软的手掌贴在自己的后背,在林间为自己疗伤,她的气息声时起时伏。
盖聂不会怀疑自己看错,他一直都相信自己的直觉。
此刻,鸿渊圣境已远在身后。他反而感到有些失落。
这是怎么了?记忆中最为恐惧的地方,此刻想起竟有些不舍。
远山之外,被白雪覆盖的山头,多看一眼,也突然变得萧条。
他叹息一声。决定不再想,施展起轻功,向之前的小屋方向去了。
“阿丑姑娘!”盖聂脸上的笑容忽然不见。
此时,哪有什么木屋?只剩一堆灰烬。
木屋被人烧毁,未发现任何人的尸骨。
盖聂望着被大火焚毁的木屋,神色凝重。
过了一会,从沉思中出来,突听“嗤”地一声,一枚铁镖掠至耳际,被他用两指接住,随即沿着原方向甩出,和另外一枚疾来的镖在空中撞开。
金属声响后,盖聂身子纵出,刚将偷袭之人踢晕在地,一把明晃晃的大刀就从肩头砍到:“盖聂,你杀我全家!我要取你狗命!”
声音未落,“哐”声之中,大刀被盖聂一掌踢飞在地。
“盖聂!!你丧心病狂!!连个足月的孩子都不放过!!你们秦人欺凌我赵国百姓,害得我们家破人亡,我今天若不杀了你,就无颜去见九泉之下的妻儿!!”
声音绝望中喊愤怒,那人又拾起大刀,发了疯地冲向盖聂。
——一个人若非走路无路,又怎会如此极端,如此拼命?
“哐”地一声,大刀又被盖聂一掌拍落,那人连人带刀地摔在地上。这一摔,直接就没了动静。
盖聂怔了一怔,步子马上移了过去,一探鼻息,人已死了。
盖聂原本平静的脸上,如同突然被人击了一拳,难看之极。
他一向很懂得掌握出手的力度,没有十分把握的事,是绝不会做的。
怎么可能一掌就把人拍死了?
这人的死状如此蹊跷——嘴唇发紫,像是之前服了毒。
他为什么要服毒?盖聂细思之下,发现那人的同伴已从昏迷中醒来,趁机逃走了。
盖聂迟疑下,没有去追。他只是想到了一件事,只怕现在赵国那边已是大变天了
轰隆——
雷雨,夜。赵国。
凤移宫的大厅里灯火通明,大厅外却守卫森严。
电闪雷鸣,厅内的窗户被大风吹得“咯吱”地响。
风势骤疾,外面的天空忽明忽暗,一株大树被风吹到了腰。
自从去年秦军踏入赵国境内,赵国已是垂死挣扎,地震和饥荒之后,赵国百姓的生活更是陷入水深火热。
如今,赵都邯郸已落入秦军之手,各郡县也被秦军所占领,赵国太子誓不投降,弃了赵都而走,在外自立为王,城里只剩手无寸铁的百姓在灾中受难。
眼见赵国之势已去,仍有赵国遗兵部将不肯归降于秦国。
秦王嬴政每次想到这里,都会为之大怒,命人缉拿赵王。
每到天黑,在被秦军占领的赵国郡县内,总会有蒙面黑衣人悄悄地纵上高墙,无声无息中结束了秦兵守卫的性命。
第二天,有人看见死去的秦兵的头颅,就被悬挂在城门之上。
秦人吓得失魂落魄,以为是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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