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之下,晚风吹着木桩,岸上渺无人迹,偶尔有几只乌鸦飞过。
生命中令人感到欢乐的事有多少?
对守坛老鬼而言,欢乐已只剩下喝酒和赌。什么都赌,唯独不赌命。
原本立誓今夜绝不再赌,但对方是一名剑客,他又改变了主意。
这名剑客的模样看过去十分神秘,戴了半边的铁面,遮住了左脸。
让人奇怪,他的眉眼间总是透着一股浑浊不清的剑气。
剑客说了,这次不赌钱也不赌命,只赌一个人的去向!
剑客持剑站在岸边,守坛老鬼离他很远,生怕他会袭击自己。
这些行走江湖的剑客,最不怕的就是死,也最懂得如何掌控别人的生。
河水静静地流淌着剑客转身向他走近之时,守坛老鬼连脸色都变了。
“这些年,墨家为了捉拿叛徒徐长鹤,费了不少力气,您知道么?”剑客停下脚步。
“老鬼在这里呆了数十年,从来不过问外面之事。”守坛老鬼道。
“徐长老,你离开机关城才短短数年,如今怎么志气见短?”剑客道。
世上有很多不同道的人,也有很多同道中人,彼此各在一方,甚至素未谋面,可是在某些方面却比父子还要相像。
守坛老鬼和这名剑客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守坛老鬼几乎和这名剑客练的是外家硬功,能将一块五百斤重的石头单手举起扔进河里。
守坛老鬼平生最喜欢的一件事:机关术。
曾经在他那间大如马场的机关石室中,用奇怪的语言指挥着他所造的机关人。
“徐长老,有一件事,你恐怕还不知道。”剑客道。
“徐长鹤在多年以前就已经死了,你认错人了!”守坛老鬼忽然不乐。
“位列机关城八大长老之首的徐长老,就连自己是谁都不敢承认了么?”剑客逼问。
守坛老鬼哼地一声,将手中的水桶掷在地上,惊异地看着剑客:“你究竟是什么人?”
“徐长老,当年刺客盟杀手血风独闯机关城,他可是死在机关人的手上,机关人出自谁之手,你不会不清楚吧?”剑客微笑道。
守坛老鬼的目光垂了下来。
通常在被说中心事时,人会不自觉地把目光低垂下来,而且绝对是毫无知觉的。
守坛老鬼就是这种人。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守坛老鬼的脸上忽然露出怒容,真正的怒容。
剑客的眉头皱了皱,他感受到了守坛老鬼眼神中隐藏的杀气。
“你知道的太多了。”守坛老鬼瞪着他,道:“你应该先学学如何闭上你的这张嘴!”
“你果真是徐长鹤!”剑客惊喜道。
“哈哈哈!你知道的太晚了!”守坛老鬼阴笑之下,忽然勾起地上的两只水桶,朝剑客掷去。
水桶身上有一股强劲的力道,力道就在桶内的水波间被传递出来。
砰!
剑起桶裂,水花四溅,剑客有点吃力不住,身子被震退了几步。
好猛的力道!
“徐长老,咱们的赌还没打呢,这就动手啦?”剑客忿忿道。
“不必了!”守坛老鬼明白对方并非孤身前来,听见四面草木摇动,便知埋伏临近。
守坛老鬼要逃?
漏子总是出在话多,守坛老鬼深知这一点,忽然拔腿就跑!
他的举动让剑客感到有些意外。
机关城的大长老居然在一个小辈面前落荒而逃?
“这根本就是一个老怂蛋!”剑客没有去追,他摘下了半边铁面,左脸上的“奴”现了出来。
“田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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