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友谊很简单,说不得三杯马尿入喉,便能把对枕边人都不能倾诉的私房话,说给陌生人听。
不就是直接吹瓶嘛,成峰也是胆豪气上涌,放开肚皮喝。
瞻前顾后的可以是父亲,可以是丈夫,可以是兄长,唯独不能是男人。
这顿大酒陆陆续续喝了两个小时,他也从老赵这儿听来不少关于兄妹俩的事儿,还有这一年天都的变化。
终于把老赵喝趴下了,成峰用他的手机找他婆娘过来看着,然后提也没提请客的事儿,结完账走人。
走的时候,顺便到烤吧门口的告示那儿,记下了上面的电话。
既然是店面出兑,这电话应该跟钟家人有关系,说不定就是钟家的老大,再不济也是房东,实在不行可以在系统里查查,怎么的都能联系上那两兄妹。
今天喝了酒,就不宜过去拜访了,难免给人家留下不好的印象。登门之前应该跟见家长一样先做做功课,而且刚刚听来的噩耗里面包含的信息有些模糊,他需要调查清楚。
“喂,我是成峰。我这边想请您帮个忙……”
国家机器的效率果然很高,请代驾载着他把车开回家,路上他就收到了侯秘书给他发过来的文件。
他一页一页地往下翻,看完,脸色已是铁青一片。
“人渣……”
旁边的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到他咬牙切齿的愤怒表情,还以为他要抢劫杀人嘞,忍不住浑身一哆嗦,手差点离开方向盘。
后来忽然想到自己开的就是他的车呀,抢个吊毛,差点职业病犯了。
车倏忽晃的一下,也成功让成峰从愤怒中脱离出来。
他低头看着手机,陷入了沉思。
难怪警察说是意外。
这件事情的起因是两伙社会青年的火拼,这是没错的。但有一点他们隐瞒了,火拼的双方不仅仅是社会青年,而且大多数都是高中辍学不念的未成年人,还有几个在读生。
地点是市郊的镇集上。别看是天都的市郊,除了富裕点儿,跟普通的农村没什么两样,一样的面朝黄土背朝天。
但差就差在了这个钱上,一群荷包鼓鼓的鬼火青年能造成的恶劣影响可比饭都吃不饱的小喽啰大得多。
基本上是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隔三差五地就去找个野湖约架,天都人管他们叫顽主,他们的父辈以前也是顽主,不过现在都改叫老炮了。
这也是天都的陋习,警察们也都习惯了,不是大场面不出警,没人死伤不出警,受伤了说出去丢人,没谁会去报警打自己的脸,这叫民不举官不究。
这次呢,是为女人争风吃醋。
一伙的一个骨干成员勾到了另一伙的大嫂,对己方当然是长脸的事儿,另一方就觉得老大头上绿油油,自己面上也挂不住。
被绿的老大也动了真火,未必是多在乎那个女人,但天都人好面儿,一个小团体的话事就更要脸了。
所以,带上兄弟,揣着片刀,就要去闹个天翻地覆。
但他们不是古惑仔,并不以打打杀杀为生,就是一天闲得发慌,迷茫的一群人。
夫妻俩去赶集的时候,正遇上两伙人火拼,本想避开的,谁知一柄诡异飞来的刀直直插入钟家媳妇的肩窝。
这本不是致命伤,只是钟二上前去找两伙人理论,却被推搡到一边,还有人打得兴起,对他拳打脚踢,扔在了一边。
结果救护车来的时候,已经太晚。钟二心脏病发作,他媳妇破伤风感染,夫妻双双归黄泉。
看到这儿,或许会觉得作为意外处理也不是没有依据。
但接下来的记录却让成峰咬牙切齿起来。
在警察审讯的时候,两个领头的却是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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